攝政王
清晨,金雞報曉,百官都收拾好儀容,準備上朝。
清晨的空氣還帶著點水霧,貼在臉上濕漉漉的,大臣們在皇城門口互相打招呼,然後結伴著走進皇宮,等候上朝。
與此同時,翊王府里,祈舜脫下自己身上親王常服,天青的錦緞上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猙獰巨蟒,他從柜子里尋出一身素白衣裳,棉麻的布料,樸素毫無花紋。取出自己的親王朝服、親王印璽、親王腰牌,疊好,整整齊齊的放在那萬字錦盤上。
他托著錦盤,走出王府,走向皇宮。
最好的交代無外乎他自此遠離朝堂,再不復起。
他能給他的,也只有自己這一身親王的爵位了,
——從此以後海闊天空,你做你高高在上的皇帝,我做我逍遙自在的庶民。
城門與建築在身邊遠去,他一步一步,踏上奉天殿前的九十九重台階,虔誠的像是在朝聖。
步入奉天殿,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玄瀾在高高的龍椅上看見他一身素白,又看了看錦盤中疊得整整齊齊的親王朝服,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祈舜走到大殿前,跪下,聲音堅定,面無波瀾。
&有罪。」平靜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響起,「自請削為庶民。」
玄瀾氣的手都在發抖,死死捏住扶手上的龍頭,眼睛裡泛出猩紅的血絲。
他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怒氣,「哦——皇叔倒是說說,你犯了什麼罪?」
祈舜抬起頭,清清楚楚的看見玄瀾額頭暴起的青筋。
……原來你那麼生氣。
……原來我的思慕竟讓你如此不堪。
&有罪。」他低下頭,重複道,聲音里有那麼一點失落。
&讓你說、你、犯、了、何、罪!!」玄瀾一字一頓道,額頭的青筋一陣暴跳,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猙獰。
&有罪。」祈舜臉色一瞬間有些蒼白,再一次堅定的重複,這三個字在玄瀾狂風暴雨般的怒氣中像是一艘微不足道的小舟,風雨飄搖。
玄瀾霍的一下從龍椅上站起來,怒道,「來人!請翊親王回府!」
」——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王府半步!」旋即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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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舜看著自己手裡的木雕,出了很久的神。
也沒有想什麼,只是純粹的出神罷了。
這是他三年前給自己留下的一個木雕,木雕上的每一個痕跡都是他親手雕刻而出,一刀一划行雲流水,那個人的眉目好像早就鐫刻在了心底。
只是沒料到,最後還是鬧的那麼難看。
什麼時候動的那個心思呢……他已經恍然記不清了。
直到好幾年後,彼此都心意相通了,他才明白,對他們兩人而言,從而就不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是情不知何時起……待到回首,已然一往而深。
今日早朝的時候,他被皇宮侍為請回王府,他前腳回到府里,後腳羽林衛就來了,把王府圍了一圈。
風雨不透,是為軟禁。
突然就這麼閒了下來,祈舜竟然不知該幹什麼好,索性任憑自己發呆。
&爺,伍公公來了。」付岩悄然走到他身邊稟報。
「……伍什?」他有些詫異,莫不是玄瀾……
想到這裡,他抿了抿嘴唇。
&什見過王爺。」伍什仍然恭恭敬敬的朝他行禮,甚至比以往更加恭敬——王爺素來待他不錯,他也難免為自己即將要做的事而感到一絲愧疚。
祈舜定定的看著那由小太監捧著的錦盤,錦盤上擺著一個精緻的酒壺,他的臉色瞬間蒼白透底,「……那是給我喝的吧。」
伍什看著他的樣子也有些不忍,知道他想歪了,體貼的解釋道,「王爺放心,並非鴆酒。」
祈舜明顯不信,看著伍什將酒倒了一個酒盞,遞到自己面前。
他蒼白著臉色,嘴唇有些許顫抖,像是想說什麼,最後他只是沙啞著聲音道:「……他的命令,我自無不遵從。」
舉起酒杯,一飲而下。
伍什看著祈舜最終失去意識,趴倒在桌子上,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他
第74章 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