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鋒利的匕首穩穩按在那人的脖頸動脈上,恐怕只要他一動就會血濺當場。
「王元濤是你。」趙雷看著手裡拿著火把靠近,猛然掙大眼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這麼多年,我們這些反抗郡守那個酷吏的人。
什麼還沒做就紛紛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原來是你在給他們通風報信。」
其他幾個跟王元濤一起來的人,也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們?」
劉淮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神色波瀾不驚的安歆,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最終只慚愧的道出一句:「對不起,是我識人不清。」
當初是他把這麼多年來到嶺南這裡辦差事,覺得為人不錯,處的也相對好的幾人介紹給安歆的,沒想到這些人里竟然會有奸細。
王元濤看著安歆還有跟在他身後的江舟和姜晨熙,封宇玦一群人,並沒有理會相交多年的朋友趙雷還有怒瞪著他的張慶平,劉亞文,方建平的質問。
「你…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就是晚上水喝多了,出來方便」
看著王元濤眼神閃爍其詞的辯解,安歆遞給眼睛晶亮的陳潤芝一個眼神。
小姑娘立馬拿出一疊上面寫著什麼的紙條,抽出一張大聲念道:「大牛嶺山寨里的幾個頭領就是,那幾個流放逃跑的一伙人。」
陳潤澤也從姐姐手拿過一張,讀:「打跑了原本占據在大牛嶺的一幫山匪,這裡忽然多出很多人,小人以為他們這群人被流放來這裡應該是有什麼預謀」
看見陳潤芝姐弟還要繼續讀紙條上,他傳遞的消息,臉色極其難看的咬牙喊道:「不用再讀了。」
「我輸了,原來在我第一次向外傳遞消息的時候,就被發現了。」王元濤自嘲:「虧得我還以為自己做的有多隱蔽,看你們覺得都是傻子,蠢貨。」
「原來傻子,竟然是我自己。」
「傻子嗎?」安歆挑了挑黛眉:「你應該在上次我們要逃上山的時候,就把這個情況上報給你的主子了。」
安歆看王元濤有些吃驚的眼神,勾起嘴角笑了笑,「讓我猜猜為什麼到現在也沒人來這裡抓我們。」
「那是因為你的主人所在的位置夠高,官位在嶺南郡府這裡很大,根本就沒把我們這些流放跑上山打算落草為寇的人放在心上,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王元濤垂下眼帘,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猜的很準確。
上面的人當時只關注打擊趙雷他們凝聚在一起,近千個反抗郡守府的那些人員,還真沒把安歆這十來個逃跑的流放犯人放在眼裡。
當他跟著反抗郡守大人失敗的趙雷一群人,上山後看見這裡竟然有很多精壯的漢子,覺出不對勁就想把這裡的情況向外傳遞。
王元濤望著陳潤芝手裡拿著他傳遞消息的紙條,神色變得頹然,還有一絲驚慌。
姜晨熙和封宇玦得到安歆示意,讓人把王元濤帶下去審問。
因為他們一個在大理寺就職,另一個姜晨熙前段時間是在刑部當差,對於審問犯人他兩比這裡其他人在行。
這晚半夜的偶爾傳出的慘嚎聲,讓膽子小的早晨起來都頂著一雙大大的黑眼圈,明顯是沒睡好。
次日,安歆洗漱完,來到議事大堂。
看見姜晨熙這個承恩公府的未來掌權人,和宣平侯府的繼承人封宇玦,發現兩個人看向對方的時候,眼神都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安歆:「你們這事怎麼了?」
「沒事。」
「…無事。」
安歆奇怪的看著他們,一臉的不信。
封宇玦和姜晨熙互相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
他們能說都被昨晚對方審問犯人的手段驚訝到了嗎?
封宇玦審問的時候主打的一個不見血,還能讓王元濤身上疼的死去活來,於是交代了一部分,他知道的事,想要如此解脫審訊。
這讓在刑部看過不少嚴刑逼供的姜晨熙長見識了。
就在王元濤以為自己交代了一些事情,糊弄過去的時候,輪到姜晨熙出手了。
然後下半夜的慘叫聲更是把遠處山上的狼都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