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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流民營地。
一位衣衫樸素,卻比一般流民乾淨許多的中年男子,正趴在一張爛木桌上,從隨身的破布行囊裡面掏出筆墨紙硯,隨後小心翼翼的書寫了起來。
昭陽三十九年二月初三
大荒落
我於此寫下絕筆。
我姓李名富貴,字仲傑。本為文昌帝十三年的恩科進士。
蹉跎二十餘年,幾經升遷貶職,任職於青林縣縣令一職位。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最終因抵抗旱災不利,導致百姓流離失所,治下百姓大規模流失,被革職治罪。
好在朝廷念我舊情,又有同窗師生相助,並未發配邊關,而只貶為庶民。
半生榮辱,一念之差,錯信了那主管糧倉的庾司主官的言語,未曾及時開倉放糧,導致治之地餓殍遍野,可悲可嘆,恨啊!
寫到這裡,李富貴站起了身體,長長的吐了口氣,心中說不出的抑鬱。
等情緒完全平靜下來後,他才繼續寫到:
現在回想起來,才恍然發覺,青林縣庾司似乎很早之前便已經出現了問題,只是那時候自己被下屬蒙蔽,而不自知。
不僅如此,其他府衙的庾司也需要細查,吾認為最近魔蹤頻繁的碩鼠之魔,極有可能與這些庾司官員有所關聯。
如果猜測為真,定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大荒落乾旱、缺糧、流民事件等等,極有可能有一張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操縱著。
形成眼下餓殍遍野,民不聊生的局面,不僅在於天災,更甚是人為。
望朝廷能夠細查。
……
寫完這句話,李富貴又看了看四周,其小心翼翼的狀態,就好像流民之中,有某些存在想要威脅他的生命。
這就是開篇言明絕筆的原因所在?
只是,流民居住的區域,養龍寺為了防止邪魔潛藏其中,幾乎每日都派人來巡邏視察,邪魔縱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隱匿不出。
所以這光天化日之下,又有何人敢害他性命?
李富貴繼續寫著。
一月初七,我跟隨流民一路來到了養龍寺。
養龍寺距離青林縣千里之外,一路蠻荒之地,野獸邪魔叢生,危險至極。本以為大部分流民都無法到達傳說中的養龍寺,而自己也會在饑寒交迫中死在路上,但詭異的是……
李富貴停頓了一下,再次確認周圍的安全,眼看著溫暖如春的陽光照射在自己身上,心中的冰冷,才漸漸消散。
繼續寫…
詭異的是,一路上我們竟好似不知飢餓,不曉疲倦一般。渾渾噩噩的行走了十七天八夜,未曾吃得一點東西,就這般於近日前,不可思議的到達了養龍寺流民營地。
現在回想起來,仍感心慌。吾曾觀其他隨行流民,竟沒有任何人察覺此事不妥之處。十七天八夜的經歷,在他們腦海中竟似是一瞬間而已。
無人懷疑為何會不吃不喝也能走這麼久遠。也無人思索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沉浸在到達養龍寺的喜悅中而不可自拔。
古怪,甚為古怪。
這幾日,吾一直暗中調查此事,懷疑曾有邪魔作祟,但細細想來,這路上並未接觸任何邪魔,而唯一算得上接觸的,便是流民出發之時,青林縣庾司主官,曾拿出了最後一批糧食,以供流民沿路使用。
而吾與其他流民不同的便是……
寫到這裡,李富貴從背包里拿出了幾塊發黑的麩餅,望向麩餅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和釋然。
他早就懷疑庾司有問題,再加上不滿前者主官當初欺上瞞下行為,所以便沒有食用庾司最後發放給流民的麩餅。
原本只是留個心眼,外加心氣不順。但現在看來這些東西絕對有大問題。
哪怕他未曾食用,只是攜帶都出現了異常狀態。
近半月不吃不喝的趕路,哪怕是普通修士也做不到。
邪魔之物?
還是其他詭異存在?
第53章 真龍救我(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