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去勸了父親一番之後,回到自己的住所,向「齊天大聖」詢問相關的細節。
他似乎有種「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的本事,無論提及什麼東西,他一定能答上來,就像親眼看到的一樣。
若我臉皮厚些,可以在弟弟探索琅嬛福地時,隔上半個時辰便問他一句「我弟弟這個時辰做了什麼」,但那未免有些過分,他畢竟是位「前輩」來著。
而且,就算得知弟弟遇險,也沒有辦法救援,徒增煩惱,還不如相信他能遇難成祥,逢凶化吉。
「【嘿嘿嘿,俺問你個問題,你弟弟初入江湖,那個雲陵也是剛翹家的新丁,江湖經驗幾近於無,憑什麼不被察覺地能跟蹤那些人?】」孫悟空嘿嘿直笑。
「莫非,因為『狗肉』?」我想了下弟弟那條狗的名字。
「【沒錯,你弟弟以為那些星宿海的嘍囉缺乏防範,但其實只是他們恰巧躲開了那些人的探查之法而已,】」孫悟空道:「【那些人要收集情花這等毒物,總不至於隨意裝在口袋裡,若是不小心掉出一枚,噗地一下,嘿嘿嘿~】」
「理應有特殊的容器甚至法寶。」我點頭表示同意。
「【此寶名為『神木王鼎』,可且僅可收納有毒之物,若是收納了活物,亦可驅使,】」孫悟空道:「【那些星宿海的嘍囉收取情花刺之後,便會收入此寶之內,而在此期間,容納其中的各色毒蟲則會傾巢而出,在他們周邊一定範圍內徘徊,足以防止普通人接近和竊聽,但是嘛……】」
「它們不敢接近『搜寶犬』?」
「【不錯,若是會被毒蟲嚇退蜇傷,又談何搜寶?那犬只只需蹲坐在一旁,所有毒蟲皆會主動避開它,】」孫悟空稍頓了一下:「【不過,即便你弟弟沒有尋到此犬,有那『雲陵』在,也無甚大礙。】」
「五毒教也有驅蟲之法。」我猜測道。
「【嘿嘿,沒有,】」孫悟空繼續笑:「【那雲陵的本事只能自保,你弟弟卻是定然要被咬的。】」
「……」
我沒有回應,等他自己往下說。
這等假設中的危機,還不足以讓我驚慌。
「【呿……】」孫悟空似乎很無趣地嘆了一聲,繼續說道:「【他身上帶著一隻『莽牯朱蛤』,食之可解百毒。】」
「等下……那聽起來好像一個……『蟾蜍』?然後,食之?」我的手抖了一下,若是身體能動,怕不是要打個寒顫。
「【你竟然怕這個?有趣。】」孫悟空意義不明地嘿了一聲。
「其實我不是很怕那種東西,但無法接受把它們吃掉的行為……」我抬起手比劃了一下:「不提這個了,那些星宿海的嘍囉要去何處?」
「【自是要去『光明頂』。】」孫悟空答道。
「哦……啊?」
「【丁夏冬隱匿多年,神出鬼沒,你們不曾想過他可能躲在某個無法探查的大門大派中嗎?】」孫悟空又道。
「想是想過,但他這種出名的邪修,但凡有人收留便會成為眾矢之的,故而一直在各種邪門小派中搜尋,但……」我想了想:「明教?乾坤大挪移?原來如此。」
「【沒錯,他嘗到吸,北冥神功的甜頭之後,自然想要更進一步,林家視其為仇敵,他去天山尋找逍遙派但未果,最終將注意打到了功效類似的『乾坤大挪移』上面,而明教,嘿嘿,西方來的教派大抵都是什麼人都收的,被他混進去也不奇怪。】」
總覺得他在指桑罵槐……明明一身僧袍卻討厭佛教嗎?
「唔,等等,暗算西垣的人莫非就是——」我想起不久前在山下落戶的私塾先生。
「【答對了,】」孫悟空應道:「【同樣不懷好意的人是會互相吸引的,不過丁夏冬技高一籌,沒有被那個西垣發現,若是被他伏擊成功,甚至可以把刺殺『總壇使者』的罪名栽到某個『畏罪潛逃的旗主』身上。】」
「『我殺我自己』唄?那這『生死符』?」我繼續問道。
「【那原本便是產自『十萬大山』的奇花,所以雲陵才會知曉,而丁夏冬獲得之後,對其毒性深感興趣,以……北冥神功進行改造,造出了可令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