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競技場休息室。
有點嘈雜的交談聲中,桐子把塔茲米拉到一邊進行聲討。
「不是說好決賽一輪游的嗎?得個第一名是想幹什麼?這下我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你好意思說我嗎?排名第四的是誰?」
「誰知道對手會那麼弱啊!」
「……」
「……」
塔茲米和桐子對視片刻,各自扭過頭去。
真是的,拉伯克自己打得開心,根本沒考慮過他這邊有多麻煩。
有個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姑娘跟在身旁,並嘀咕什麼「如果誰能打贏塔茲米的話,應該就有被收做『八房』的資格」的時候,又怎麼可能留手?
塔茲米非常懷疑如果自己止步八強,黑瞳能把前八全砍了……雖然不確定其他人有沒有什麼保命手段沒湧出來,但他不敢賭。
「稍微厲害點的鄉下土包子」這個身份,一般情況下不會被重視,進了決賽又不接受帝國招攬也就算了,但如果被當成某個「殺人狂帝具使」的同伴,只怕轉頭就會上通緝令。
「呵……是擔心男友被帝都的繁華吸引,最後變心嗎?」不遠處,有溫和的男聲響起:「不用擔心,我覺得塔茲米是個有擔當的好男人。」
「他/她才不是我的男/女朋友!」桐子和塔茲米異口同聲地轉頭反駁。
「對對。」溫和男聲的主人微笑著應和道。
「……」桐子瞪了塔茲米一眼,轉過身去。
他演得可真好……
「那個,蘭(run)先生,」塔茲米抓抓腦袋:「試用帝具會有危險嗎?我想她是在擔心這個。」
這是一名身形單薄,穿著淡藍色的東北傳統民族服飾,將披肩淡金長髮結成粗麻花辮,五官柔和,眼眸碧綠,整個人透出一股書卷氣的溫和青年。
雖然他看起來沒什麼武力值,但與人對戰的時候,整個人就仿佛一片風中柳葉,身形飄忽不定,往往對手還沒有找到人,已經被蘭用短刀貼在了脖子上,不得不認輸。
聽其他參賽者八卦說,他似乎是東北某行省女太守的未婚夫,此行打算帶一件帝具回去讓她不再因該行省的高端戰力缺乏而憂慮。
被這種優秀男性誇讚為「好男人」,塔茲米甚至有點自慚形穢。
「一般情況下不會,除非你看到帝具時,對它的第一印象是『難看』『無用』之類,那樣的話最好不要去試用,不然它多半會給你一個下馬威。」蘭溫和地回答塔茲米的問題。
「沒有無用的帝具,只有無能的帝具使。」塔茲米毫不猶豫地回應。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休息室瞬間安靜。
此時待在這間休息室的,自然是受邀加入「狩人」,並即將試用帝具的競技大會優勝者,雖然塔茲米得了第一名,但那只是黑瞳刻意放水的結果而已,這間屋子裡的人他有一半都沒有交過手。
此時,神情冷漠的正黑瞳抱著她的劍倚靠在牆角,身穿棕色皮裝,名叫威爾(wave)的黑髮少年正在同叫做波魯斯(bols)的赤膊面具壯漢說著什麼,曾有一面之緣的賽琉(seryu)則正在和一個戴著眼鏡,身穿白大褂,似乎叫做「博士(dr)」的中年男人交談,面帶欽佩。
而塔茲米這話出口後,他們不約而同地朝這邊看來。
「怎……怎麼了?」塔茲米一邊暗暗自省這話好像不該說一邊裝傻:「帝國一共只製造了四十八件帝具,每一件必然有其適用,或者說,無可替代之處,要多自大的人才會覺得自己比製造它們的設計者和能工巧匠更精明?」
「說的沒錯,塔茲米,抱有這個想法的話,我想不會有帝具拒絕你,但這話對我們說是沒有用的。」蘭微笑回應。
「這麼說來,莫非供我們試用的帝具就在附近?帝國想讓我們先被帝具品評一番?」威爾摸著下巴觀察四周。
這名少年……塔茲米莫名覺得他同布蘭德頗有相似之處,或許是談吐,又或許是氣質,但細究起來又說不上來,唯一確定類似的是,他們兩個的戰鬥方式都是徒手格鬥。
「應該不至於吧?」賽琉用桌上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