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秦軍大營。
帳外有侍衛站崗,林初正帶著陳敬匆匆而來。
如此深夜,沒等靠近,自然被侍衛所攔,「大王已經歇息,將軍留步。」
林初看了看大帳,滿臉焦急道:「我有緊急軍情,煩請通報大王。」
「這」兩名侍衛對視了一眼,一臉的為難,說實話,打擾君主睡覺,他們也沒這個膽子。
其中一人道:「林將軍,大王剛歇息沒多久,有甚麼事不能等到天亮再說啊。」
「事情緊急,恐遲則生變。」
林初更急了,剛要再說什麼,可帳內卻傳來了蕭遠的聲音:「讓他進來。」
侍衛應聲讓開。
「你先稍等。」林初朝陳敬示意了一下,接著快步入內。
蕭遠確實剛休息沒多久,林初進來的時候,他還坐在床邊,有些迷糊。
後者連忙跪地,「打擾大王休息,臣罪該萬死。」
「說事。」蕭遠言簡意賅。
林初道:「陳敬已回營,現正在帳外等候。」
「什麼?」聽到這話,蕭遠頓時睡意全無,「快請他進來。」
說著話,也站起了身,親自朝外迎去。
陳敬此人,常年遊走生死邊緣,為秦軍軍事情報做出了極大的貢獻,為秦國立下了太多的功勞,蕭遠當然是極為重視的。
林初亦跟著起身,連忙拿起架上的外衣,跟上蕭遠,為其披上。
等出了營帳,蕭遠忍不住出聲喊道:「陳敬。」
見到他,陳敬頓時鼻子發酸,眼眶一紅,有一種強烈想哭的衝動,跪地顫聲道:「大王。」
是的,他潛伏靈國多年,有家不能回,有親不能認,每日如履薄冰,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回國的那一天,見到蕭遠的心情也可想而知。
蕭遠連忙上前,雙手扶起了他,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溫和說道:「你受委屈了。」
「大王折煞微臣。」陳敬已忍不住用衣袖拭了拭眼淚。
「快,帳內說話。」蕭遠拉起了他的手腕。
等三人進入營帳,蕭遠自然又是一番噓寒問暖,末了問道:「此時的靈州,應該已經全城戒嚴,你在靈國的身份乃司禮營要職,如何出得了城?」
陳敬說道:「大王,臣深夜回營,正為此事。」
「哦?」蕭遠眉頭一挑。
陳敬調整好回家的激動情緒,正色了下來:「靈州北門守將名為苗威,此人,臣已相交多年,今日勸降,已有成效,只是,他似乎還有些許顧慮,未能及時答覆。」
「不是讓你徹底蟄伏,等待靈州收復嗎,為何如此弄險。」蕭遠反問:「即便你與苗威相交,可對方乃靈將,稍有變故,你便死無葬身之地,難道你不明白嗎!」
君主御下,要用權術。
陳敬感動之餘,認真說道:「靈州雖可破,但亦需我軍將士血拼,若以臣一人之性命,能換回靈州的收復,臣,死又何妨。」
聽到這話,蕭遠深吸了一口氣,由衷贊道:「我大秦麾下,有此將領,何愁家國不強。」
「微臣惶恐。」陳敬一低身:「不過大王,經過此番勸降,苗威此人,臣認為是絕對可以爭取的。」
「恩」蕭遠緩緩點了點頭:「他既然送你出城,那就說明,他是有投誠之意的,而他所謂的顧慮,無非是我秦國的承諾罷了。」
「大王英明。」陳敬道:「以臣之見,大王或可去信一封,許其官職,保其族人性命,若有君上親筆,無疑能安定其心。而若能開北門,則我軍將士便能迅速收復靈州。」
蕭遠並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道:「苗威身邊,還有什麼人?本王問的是,能說得上話的,有一定話語權的。」
這一點,陳敬還是比較清楚的,想了想道:「有一個叫馮鑫的幕僚,平時專為苗威出主意,深得其信任,還有一個偏將軍袁必昌。」
了解了這些後,蕭遠考慮了一下,說道:「只許苗威官職,他下面的人肯定會心有不甘,要想開北門,這個袁必昌和馮鑫亦為關鍵。」
說著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