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聞言,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人賤身,哪裡敢與貴客同坐。」
「誒,這是什麼話,快來快來。」蕭遠繼續招呼,同時拿出了一粒碎銀放到了桌面上,笑眯眯道:「我這個人,走南闖北,每到一個地方,都喜歡聽一些當地的逸聞趣事,小二哥,如果你能把太康縣的趣事說來聽聽,那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喲!見到碎銀,店小二頓時兩眼放光,繼而眉開眼笑:「得嘞,貴客邀請,小人又豈敢不從。」
說著於桌邊坐下,提起茶壺給幾人續上,同時說道:「不瞞貴客,小人雖然身份低微,不敢說別的,但常年在這街口做工,太康縣的大事小事,還是門兒清的。」
蕭遠樂道:「哦?照此說來,小二哥倒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
他與店小二開始攀談起來。
後者其實是比較善談的,加上一粒碎銀已經抵得上他好多天的工錢了,便是知無不言。
從整個太康縣來說,民生還是很富足的,至少老百姓們都有田種,都能吃飽肚子,物價也還可以。至於一些趣事,什麼寡婦床上一個、床下還藏著一個之類的,眾人聽著也都會心一笑。
聊著聊著,蕭遠也將話題引導到了烈士家屬一事上,這是他一直都很關心的事。
「烈士啊」店小二想了想,說道:「也沒聽說出過什麼事,倒是烈士家屬們都得到了官府的照顧,就我家以前的那戶鄰居,好像是在戰場上受傷退伍了,聽說拿了不少補助呢。」
說到這裡,店小二似乎有些後悔:「哎呀,早知道當初我也去參軍了,說不定就能跟隨陛下遠征鬼族,不僅能保家衛國,還能吃兵餉,就算戰死了,也有國家照顧,多好啊!」
彭雙打趣道:「就你,還想參軍?」
「咋,客官這是瞧不起人呢。」店小二道:「別看我瘦瘦弱弱的,真要打鬼族,我能跟他們拼命!保家衛國,哪個男兒不想!」
「好,就沖你這句話,是我失言。」彭雙立即道。
「小二哥倒是有志氣!」蕭遠也贊了一句,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酒樓:「那裡是什麼情況。」
店小二順其所指看了一眼:「你說香滿樓啊,那是縣中富戶魏老爺新開的,這不,還請了咱們縣尊老爺過來親筆題字呢。」
「哦?這麼說這個魏老爺在本縣倒是一號人物。」蕭遠道。
「何止。」店小二道:「客官有所不知,不僅是這香滿樓,就是太康縣裡大半青樓雅處,都是這魏老爺的產業,而且他不光是和縣尊關係親密,就是尋常縣吏看到他,都得客客氣氣。」
「這不可能吧,一個商人而已,太康縣令可是朝廷命官。」蕭遠若有所指。
店小二道:「害,客官是外鄉人不清楚,那魏老爺可是能和縣尊平起平坐的人物,咱這裡沒人敢得罪他的」
「哎,來了~~」話說到這裡,旁邊桌有客人招呼,店小二亦起身彎腰道:「客官,您看這銀子.」
「拿去吧。」蕭遠將碎銀往前推了推。
「多謝貴客,多謝貴客!」店小二連忙拿過,喜笑顏開,美滋滋的走了。
等其離開後,彭雙忍不住說道:「一個商人,竟有如此權利。」
許虎則低聲道:「陛下,事有蹊蹺。」
蕭遠樂道:「哦?有何蹊蹺,說來聽聽。」
許虎道:「從店小二談到那個魏老爺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此人在太康是無法無天的,本地縣令肯定是貪污受賄了,為其庇護開道。」
「見解不錯,但僅憑店小二的閒談,並不能說明什麼。」蕭遠說著,又考慮了一下:「不過,可以讓人查查這個縣令。」
「走吧,先找家客棧。」說完,他也起身離開了這裡,許虎放下幾枚銅錢結賬,連忙跟上。
他一身錦衣,腰間錦帶,玉簪束髮,這身氣質,在整個太康縣也找不出第二個,其實還是有些耀眼了的。
太康的人口不少,蕭遠走走看看,不時還與一些攤主攀談,閒逛之中,也找了一家中規中矩的客棧入住。
當天晚上,三人住下後,洗漱一番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天,蕭遠本是準備離開這裡的,同時暗中著人調查一下這個縣令,他的身邊不僅有錦衣衛精銳,還有兩名軍機營人員,以方便書信的傳遞。
不過他前腳剛離開客棧,後腳便就聽說有人到縣府告狀,而且告的還就是那位魏老爺。
這不就湊巧了嗎,本就覺得縣令和魏老爺之間有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