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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鍾離桃說隨便,所以顧易弘也就隨便的帶著她去了一家西餐廳。
一坐下來,服務員便殷勤招呼,動作麻利無比,很快就擺上了牛排和香檳,還有蠟燭和玫瑰……
鍾離桃看著東西一樣一樣擺上桌,最後看向對面的顧易弘--他這是準備來個「燭光晚餐」麼?再轉頭看看餐廳里的氣氛--嗯,沒有其他客人,燈光迷暗朦朧,只有遠處的鋼琴師正優雅的彈奏著優美的旋律。
「喂,你把餐廳包下來了?」
鍾離桃轉回頭,微前傾了身,小聲而好奇的問對面優雅無比的人,他這「隨便」帶她來吃晚餐未免也太不「隨便」了點。
「不要問影響氣氛的問題。」顧易弘悠然的說,拿起香檳嫻熟的把瓶頂的錫箔拿掉,一手覆蓋住瓶口的木塞,另一手旋轉除去保險罩,再拿起桌上放著的餐巾壓住瓶口木塞向相反方向輕轉了一下,一會而就見有泡沫溢出瓶子順著瓶身流出。
酒香立即飄散,顧易弘用餐巾捏著木塞一同揭掉,香檳氣體沒有預想的沖噴而出,只是沖流出來成白色泡沫沿著瓶子嘩啦啦的趟流,滴滴答答的滴在了地面上。
鍾離桃看著他的動作,修長如女人般的手優美舞動,如在出演一段魅惑的手指舞,美得養眼;他臉上一抹淺淺的微笑,在燭光里侵染上了一層柔和,溫馨旖旎。
「生日快樂!」他真摯的道,語氣帶著歡愉,漣漪的眸子裡閃著柔柔的光,燭火倒影里映著她的身影。
鍾離桃心思一動,迎視著他真誠的眼神,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動,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只是抿了抿唇,沉默--從來沒這樣過過生日,在這樣浪漫的氣氛里,唯獨她和他,她有種被深深珍愛著的感覺。
面對面相視,她恍惚覺得,全世界只剩下了她和他,遙遙相見,彼此走近,世界陌生里不在寂寥。
顧易弘笑了笑拿著餐巾擦擦瓶身,優雅的倒著酒:「和你一起的第一個生日,要過得有紀念意義些才行。」
「那幹嘛還詢問我想吃什麼?」鍾離桃壓下心裡的悸動,悶悶的撇撇嘴,繼續看著他的動作,感覺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優雅,吸引著她的眼球。
「那只是隨口問問表示體貼。」顧易弘笑了笑,笑得自信:「我知道你會說『隨便』的。」
「……」好吧,鍾離桃執起酒,搖了搖杯里淡黃色的液體,問:「為什麼不是喝紅酒,香檳一般不是慶祝才喝的麼?還有,我們倆人不是都不喜歡吃西餐麼?」為什麼不預定中餐而要定西餐,浪費食物浪費金錢浪費心思。
「今天是你生日,難道不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顧易弘反問回去,語氣里滿滿的珍愛,他轉頭朝玻璃壁外看:「看看外面,你還記得麼?」
「嗯?」鍾離桃轉頭,外面星光已亮,安寧的夜漸漸開始,路燈比餐廳里的燈光還亮,把外面的一片沙灘照得清楚;那海水在黑夜下深幽黑沉,隨風盪出無數的粼粼波光;沙灘上三三兩兩的人走動,偶爾一對小情侶嬉鬧跑動,溫馨浪漫。
鍾離桃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這裡是上次倆人來過的那個海邊。
「一個多月前,我在海邊向你表白。」
顧易弘回憶般的聲音輕柔道來,臉上微揚起一抹溫和的笑,鳳眸里瀰漫上了一層氤氳波光,整個人在燭光下變得暖和,冷酷的人難得一笑,然而這一笑,如橘色玉蘭花開,溫散著誘人的清香--
整室變得更加溫馨旖旎。
海風止,嬉戲停,靜夜安好,一切都靜了一靜。
只因這一惹人窒息的笑。
見多了他的鐘離桃,也情不自禁的驚艷。
顧易弘沒發現自己這刻的笑是如何溫馨和充滿著愛意,他悠悠的繼續說出要說的話:「在這裡慶生,也順便慶祝我們交往滿月。」
「……」這有什麼好慶祝的?還有,那天他表白她貌似沒有答應啊,再還有,一個多月過去了才慶祝滿月,什麼人啊。
「至於吃西餐……」顧易弘沒理會鍾離桃的精彩表情,優雅的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叮」的一聲,杯子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