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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上次那家「美味緣」餐廳,言簡把她送到門口,沒什麼表情的望了一眼餐廳,然後狀似隨意的問了句:「約會?」
「嗯,對。」和王鳳儀阿姨約好會面,可以簡稱為約會。鍾離桃不知道言簡認不認得王鳳儀,所以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她這一承認,言簡神色忽然變得奇異起來,沉疑的看著鍾離桃,眼神複雜,在她臉上停了幾秒後才恢復冷峻神情,不置可否撥了車盤,車子開動間提醒一句叫她約完會後電話叫他,然後「嗖」的一聲閃車走人。
鍾離桃還在奇疑他剛剛忽然複雜的表情,都沒來得及說什麼,車子已經遠離而去,她只好聳聳肩,轉身朝餐廳里走。
一進到餐廳門口,鍾離桃一眼就看到了王鳳儀,她坐在2號桌位面對著門口,一見鍾離桃馬上招了招手,顯然是時刻注意門口的動靜。
鍾離桃笑笑的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抱歉的道:「阿姨等很久了吧,剛剛有點事情耽擱了一下。」借車時偷聽韓曉打電話耽擱了。
「沒事,我也是剛剛到。」王鳳儀笑容和藹,深紫色的夏裙把她的氣韻襯托得高華,一顰一笑間貴婦氣韻十足,但眉宇間總有揮不去的郁色。
服務員走過來,鍾離桃點了份香蕉船,王鳳儀則要了份義大利麵。
「就要份香蕉船,不餓嗎?」王鳳儀關心的問。
「不餓,阿姨還沒吃午餐?」下午3點了,午餐已過,晚餐還早得很。
「沒有吃呢,我剛剛下機就去商場逛了逛買了幾套衣服,然後趕著來見你。」王鳳儀笑笑,臉上神情有些無奈:「等一下六點我又得趕時間回去。」
鍾離桃訝然:「怎麼那麼趕?」
「少佐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一直呆在英國治療。」王鳳儀眸光黯了黯:「他在床上躺了幾個月,人變得越來越消沉,比以往更不愛說話,我看著心裡難過,不知道怎麼辦。」
難怪沒一點消息,原來去英國治療了,本來顧易弘撞陳少佐的傷就沒全好,後來那次翻車他可能又添新傷了。
「雖然那孩子一直對我不耐煩甚至討厭,但當見不到我他就會慌,特別傷成這樣不能動的情況下會更糟糕。」王鳳儀艱難的揚起苦楚卻欣慰的笑:「所以我只能抽空離開一兩天,不能太久。」
鍾離桃心情忽然不好,王鳳儀口口聲聲的擔憂陳少佐,可有想過顧易弘?顧易弘也需要母親的疼愛和關懷,雖然他也和陳少佐一樣討厭自己的母親,可是心裡卻是深深的渴望著母愛的。
王鳳儀看到鍾離桃臉色難看,似乎猜想到了什麼,她懊惱的立即禁口,神情變得悽苦:「我這次來是幫弘兒買生日禮物的。」
生日禮物?這麼一說,好像是啊,過兩天就是顧易弘生日了。
「我是個失敗的母親。」王鳳儀苦笑:「自己兒子的生日禮物也不敢送出去。」轉手把放在一旁的袋子提過來放在桌面推到鍾離桃面前:「弘兒生日我恐怕不能回來,即使回來,弘兒也不會見我,所以我只好又拜託你把東西交給他。」
好吧,鍾離桃收起剛剛對王鳳儀的不滿心情,為了顧易弘千里迢迢趕回來買份禮物,似乎也不是那麼不關心顧易弘的。
王鳳儀也很難,兩個親生兒子,一個恨她,一個對她不喜,做母親的看著自己的孩子這樣對自己,鍾離桃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那種無奈的悲哀,折騰了多少個年月,睡夢裡不知道哭醒多少次,才能換來如間表面的強顏歡笑。
「裡面是情侶裝,你和弘兒的。」王鳳儀輕推了推袋子,神色黯然:「我知道弘兒不會穿我買的衣服,所以我想,要是情侶裝,他應該會和你一起穿上吧,哪怕一次也是好的。」
唉!鍾離桃暗嘆一聲,真是用心良苦,顧易弘知道,應該心裡也會高興的。
「阿姨為什麼不自己試一試,或許,他會收下呢?」現在的顧易弘明顯變了,不像之前那麼不近人情冷酷得讓人退避三舍,如今提到他的母親,他雖然沒回應,但也沒那麼激烈一副碰觸不得的模樣。
「小桃就不用安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