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魔力的力量?」
「沒錯,單就魔力的表現形式而言,哪怕是窮盡一生都無法說完。用你們能夠理解的話來說,便是凌駕於四大力之上,也是大一統的終解。」嵐用平靜的語氣說著聽起來不可思議的解釋,「但即使如此,也不等於你可以隨意進入神明的領域,干涉神意之戰的運行。畢竟這個世界相對獨立,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膜,正是這一特點,我才有機會坐在此處與你見面。」
羅蘭腦海里浮現出了吹泡泡的圖景,在一個個緩緩上升的氣泡中,仿佛有一個便是夢境世界,「那要如何才能穿過隔閡?」
「和魔力進入我們世界的方法一樣,」嵐頓了頓,「侵蝕。」
「呃……能說得更詳細點麼?」
「你應該已經有所察覺,這個世界和最初誕生的時候已大相徑庭。」對方的話讓羅蘭心跳快了兩拍,「它起初的確只是你意識的映像,不過現在卻多了許多連你也沒看過的東西,而這一切變化都是從你回收自然之力開始的。」
「這你都知道?」羅蘭略感訝異。
「因為我從產生自我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徘徊在意識界,對這類變化頗為敏銳。」嵐毫不避諱道,「聽好了孩子,無論是夢境世界還是神明領域,都是以魔力來維持其存在的,反映到實際中,便是那些自然之力。通過不斷回收它們,這個世界就會不斷膨脹,直至和神明所在的領域重疊、出現侵蝕裂隙。」
這個理論倒和新人歡迎會上的那場講解相差無幾,「據我所知,武道家協會中收集了大量墮落的自然之力核心。若想要儘快回收它們,豈不是站到墮落者那一邊,才是最有利的選擇?」
嵐意外地沒有表示反對,而是苦笑了下,「可惜我只是鎮守的弟子,沒辦法帶你進入稜鏡城的中樞收容庫。」
「即使和協會反目成仇都沒有關係麼?」
「如果你能中止神意之戰,夢境世界自然也不會再受到侵蝕的威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和協會的宗旨是一致的。只不過……那孩子可能會感到傷心無比吧,畢竟她對你可是充滿了期待。」
說到這裡嵐臉上露出了一絲罕見的神情,像是無奈中夾雜著些許落寂。
她指的是……嘉西亞嗎?
羅蘭不由得感到有些出乎意料,既然對方是服務於神明之人,存在時間恐怕能以百萬年計。這樣的人應該早已看淡一切,為何會對一名普通弟子生出如此濃厚的感情?
到底是對方習慣於扮演,還是不知不覺中已然受到了這個身份的影響?
「我也沒說非要那麼做。」羅蘭打算用咖啡緩解有些僵硬的氣氛,才想起杯子早就摔得四分五裂,只好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而且你說過,必須在兩個世界同時進入意識界才有效吧?說不定到那時回收的核心早就夠了。唯一的問題是,我要如何判斷夢境世界已經與神明領域相重疊?稜鏡城裡的那些侵蝕總不可能是入口吧?」
「當然,那些侵蝕造成的空洞是意識界的虛無地帶,和這裡有著截然不同的規則,也無法作為通道使用。」嵐點頭道,「至於要到何種程度才能對神明所在的世界形成侵蝕,等到了那一刻,你自然會感受到。不過這也會令毀滅萬物的倒計時同時開啟,你必須在那之前,打開無底之境的通路。」
「然後呢?」
嵐搖了搖頭。
看來接下來的內容都會被認定為「有可能危害到神的信息」而觸發封禁,羅蘭暗想,不過也不排除對方故意隱瞞。總之談到這裡,他對自己要做的事已有了一個大概了解,事實上無論是將魔鬼趕出曙光境,還是打劫墮魔者來補貼古女巫開銷,都算是原先已有的計劃,有沒有這些情報影響不大。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把神意之戰優先,調整為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而已。
無法確定的部分,則是他在無底之境中到底會遇上什麼,這也是對方始終沒有提及的部分。如果有陷阱的話,十有八九就在取代神明這一步上了。
他並不認為只要打開意識界的通路,「神明」就會將拱手而降,加上這一切描述都有可能披上一層模稜兩可的外衣,屆時更應該謹慎行事才對。
另外羅蘭還存有一個疑問——那便是為什麼是他?
從整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