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五十二 兩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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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我變成女孩子了怎麼辦

    母親葬禮那天來了很多人,他們捧著香味濃郁的茉莉花,像守衛一樣矗立在那座石碑的左右,神父手裡拿著聖經,莊嚴而肅穆地朗讀著哀悼詞。

    茉煙很喜歡茉莉花的香氣,因為很像媽媽的味道,可是那些人捧的茉莉花太刺鼻了,她一點也不喜歡。

    &父依照他的恩慈和美意,容我們這位姐妹,容我們這名偉大的女士,放下今生的擔子,我們就親切地將它放入土中,他們本是塵土,現在,他們依然是塵土,我們知道這一切的生命氣息,都在永生的慈愛的天父手裡,而且他將應允永生賜給……阿門!」

    永生?

    原來人們念念不忘的永生便是歸於塵土嗎?只有死後,才能得到真正的永生。

    要是這樣的話,那媽媽也不用再痛苦了,她獲得永生之後,或許就不會再整日整夜擔憂父親,一直追逐著父親的身影。

    那個父親……

    他也來了。

    小茉煙被老管家牽著手,她懷裡抱著小熊玩偶,安靜地站在墓碑邊上。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他胸口別著白花,黑色的西服乾淨筆挺,在神父念完哀悼詞後,第一個上去為墓碑獻上了一株雪白的茉莉花。

    然後,他的目光落到一邊小小的茉煙身上。

    他緩緩走過來,老管家恭敬地躬身。

    &生。」

    他蹲下身,對茉煙伸出手,後者目光陰鬱,竟往老管家身後躲去。

    &生,小茉煙她……」

    &了,沒事。」

    他嘆了口氣,呢喃道:「是不是覺得人太多……有沒有吵到你?」


    小茉煙搖了搖頭,目光柔和了一些。

    &的媽媽,是很偉大的人……」他低下頭,用只有二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對不起她……」

    頓了頓,他又道:「好在她留下了你,希望我在她身上犯的錯,可以在你這裡得到彌補。」

    他說完後便離開了,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跟著離開,母親的墓碑前放了許多許多的茉莉花,香味太刺鼻了,雨水不斷地扑打在上面,很快便將茉莉花拍得稀碎,一股微風吹過,便是花瓣橫飛。

    最後,墓地里只剩下三個人,小茉煙,為她打傘的老管家,還有獨自撐著傘,站在小茉煙對面的楊雲凡。

    小茉煙慢慢地走上去,老管家也慢慢地跟著她來到墓碑前,她將懷裡抱著的玩具小熊放到墓碑前,低聲道:「媽媽,我把小熊給你,你說過,有她陪著,我就不孤獨了,我希望它陪著你,你也不孤獨。」

    花瓣七零八落躺在墓碑前,小茉煙皺了皺眉,將花瓣一片一片地拾起,放進口袋裡。

    &伯伯,我現在知道你說的,撒手人寰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現在起,媽媽就離開我了,永遠地離開我了,我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小茉煙突然捂住臉哭了起來,無論是母親死的時候,還是那個父親為她獻花的時候,她都沒哭,但現在她忍不住了。

    &嗚嗚……」

    小茉煙哭得悽厲,哭得嘶啞,淚珠落到地上,與地面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

    &哭了。」楊雲凡走過來,將手中的傘放到一邊,小茉煙沒有搭理他,仍舊是哭,老管家知道勸不住,便唉聲嘆氣地放任著她哭。

    &哭了,以後的路還長著呢,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你的媽媽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你這樣。」

    小茉煙卻是越哭越凶,到最後甚至喘不過氣來,聲音都開始凝噎。

    楊雲凡突然感傷起來,母親死的時候,他也是這般哭,也是這般悲傷,同樣的事,竟又在他身邊發生了。

    &媽走了,還有哥哥啊。」

    楊雲凡輕輕地抱住小茉煙的身體,任她在自己懷裡不停地顫抖。

    &答應你,以後一直陪著你,你想玩什麼我都陪你玩,去什麼地方我也陪你去,要是你不開心,可以沖我發脾氣,我保證,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哭,不哭……」

    小茉煙的身體不再顫抖,哭聲也漸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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