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壇女兒紅,江白收下了。
但是,江白沒有任何要喝下去的意思。
杜老爺的臉色開始疑惑,CPU高速運轉,怎麼也思考不出一個合理的結果。
杜老爺磕磕巴巴問道,「你,你不喝嗎?」
江白感覺莫名其妙,「我又不傻,知道是毒酒我幹嘛要喝?」
杜老爺急紅了臉,「你先前不是說,你要作死嗎?」
聽到這句話,魏俊傑實在繃不住,笑出了聲。
江白的話你也信啊?!
幾條命啊,他的話也敢信?
「你也說了是作死,不是找死,對吧?」
江白認真和杜老爺科普道,
「比如說一件事,假設死亡率100%,我明知道如此卻還去做,這個叫找死,沒問題吧?」
杜老爺呆呆點了點頭。
「那再比如一件事,死亡率1%,我明知道有這麼大的風險,依舊去做了,這個才叫作死,對吧?」
「對對對啊不對不對...」
杜老爺腦袋先是點了點,又搖晃了起來,可看見江白和善的表情,又連忙對了起來。
活生生的,像個鏟車。
1%的風險,怎麼能叫作死呢?
但江白意思表達的很清晰了,他會去刀尖上跳舞,卻不會把刀尖直接往心窩子捅。
真有本事,就來弄死老子!
對於甦醒以後發生的一切,束手束腳,別人不煩,江白自己都煩了。
別逼逼,能動手直接動手。
江白掂量了一下女兒紅,轉而問道,
「這裡面下了什麼毒?」
他很好奇,什麼毒有把握能夠毒死蟲級?
「我主人說,這裡面放了世上最毒的毒藥,喝下去就知道了。」
「哦。」
江白把女兒紅收好,正經說道,
「如果那個瘋女人就是彼岸花的話,嚴格意義上來講,她女兒已經結婚了,這壇酒等我出去後就送到彼岸花手裡...」
這一次,輪到杜老爺震驚了。
「她結婚了?!」
杜老爺詫異道,
「她什麼時候活的?怎麼活的?」
「老實點,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呢?」
江白從主位上起身,走向書房外。
城外的鬼林燃燒了起來,滾滾濃煙和火光點亮了半邊天。
魏俊傑感受了一下自己鏡鬼的位置,匯報道,
「他們正在向城內趕來,十分鐘內就能匯合。」
「好。」
江白點頭,
「匯合之後,我們去找那位一竅不通的杜少爺...」
「杜平安!」
...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忘了初心。
比如,江白等人出發前往聞喜宴,分明是為了酒鬼去的。
可如今,他們的目標卻一變再變,先是杜老爺,又是杜平安,唯獨把最初的酒鬼給忘了。
按理說,他們在聞喜宴上,酒鬼的過去身在聞喜宴里,在這期間,酒鬼的過去身是不能離開的。
除非...
除非,當年被殺死的酒鬼,其實是過去身,而真正躲在聞喜宴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才是本體。
只不過,世上真有那麼巧的事嗎?
再說了,酒鬼躲在聞喜宴里,又要做什麼?
彼岸花不知道答案。
她只知道,過去巷裡多了一個濕漉漉的『人』,哦不,鬼。
一個濕漉漉,渾身酒氣的酒鬼。
時空仿佛靜止,過去巷被隔開一片空間,而這片空間裡只有彼岸花和酒鬼。
他就站在那裡,如同木頭一樣看著彼岸花,臉上帶著呆呆的笑,有幾分呆滯。
彼岸花不喜歡被人這樣盯著,
「你是個啞巴,還是要姑奶奶教你怎麼說話?」
酒鬼看著滿臉冷霜的彼岸花,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結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