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似乎也是這個理,她是穆繹之的軟肋,一旦她這裡出了亂子,必然會影響到穆繹之,至於猜到是許箏乾的,不過是頭腦突然一靈光罷了。
「我明白。楚奎利說什麼了嗎?」
楚君瑤答道:「沒有,不過我準備好久了,明天讓他見楊姨,我不信他不會亂。」
第二天,楚君瑤就跟楊如畫講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本來這件事情也瞞不住了,現在告訴楊如畫也正是時機,但是她讓楊如畫再忍幾天再出現。
至於為什麼要過幾天,楚君瑤想的是總得讓楚奎利先嘗點兒苦頭。
因為楚琳玉已經找上過一次了,楚君瑤和穆繹之商量了一下,將楚奎利重新帶回了醫館,藏在了醫館二樓的小隔間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也得虧楚君瑤提了這個建議,在剛轉移楚奎利以後,穆繹之的別院外面便莫名的多了些陌生人,明目張胆的轉悠。
到了楊如畫見楚奎利的這一天,楚君瑤和楊如畫到的時候,醫館還沒有開張,楚君瑤便直接掛上了「今日休息」的牌子,但穆繹之也已經提前來了,打算陪著楚君瑤。
倒是楚君瑤很詫異的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暫時沒什麼事,陪著你放心些。」
楚君瑤點了點頭,左右看了下,帶著兩人去往關著楚奎利的小閣樓,環境倒是比穆繹之的那件地下室好多了。
楚奎利被結結實實的關了幾天,這幾天內,能見到的只有楚君瑤,另外還有一個啞巴幫工,幫他處理生活三急。
沒人跟他說話,也沒人理他,仿佛與整個世界隔離一樣,沒有生的希望也沒有死的機會。
與世隔絕了三天,楚奎利的耐心被耗盡,也不期待事情再有什麼轉機,而這次門打開後,竟然還有兩個熟人,倒是讓楚奎利有些吃驚,卻已經沒了任何想法。
意志力再堅定的人,在這種環境下也會被削弱,何況楚奎利本身就不是那種人。
楚君瑤一直都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但是她知道如何消磨楚奎利的意志,最重要的是她要讓楚奎利感受到和阿媽離世前一樣絕望。
而晾著楚奎利的這幾天,也確實有了些效果,他的精神也大不如前。
「還帶了人過來?」楚奎利有氣無力的笑笑。
楚君瑤笑道:「我說過,你不說我也有辦法讓你說的,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而已。」
楊如畫明白楚君瑤的意思,她將手裡的文件袋交到了楚君瑤的手上,轉身對穆繹之說道:「穆少爺,我們去外面轉轉吧。」
一開始穆繹之並不打算離開,看到楚君瑤點頭以後,才猶豫著跟上了已經離開的楊如畫。
整個小閣樓就剩下楚奎利和楚君瑤,側面窗戶照了些朝陽進來,楚君瑤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凳子上被綁住楚奎利。
楚君瑤靠近他問道:「你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看著我阿媽的?」然後將綁著楚奎利的繩子鬆開了。
「忘了。」楚奎利活動了一下身體。
「呵呵。」楚君瑤突然笑出了聲,「好一句忘了。行,我阿媽當初病情加重,跟林湘湘有關,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楚奎利還是懷著僥倖心理,閉口否認,「不知道,難道她都要病死了我難道非得守在邊上?」
聽完,楚君瑤臉上失望的神色愈發明顯,當著楚奎利的面把楊如畫走之前給她的文件袋撕了開來。
這裡面的東西她一直不敢碰,宛如燙手的山芋,可是現在不得不去碰。
赫然擺在楚奎利眼前的是一份出貨單。
蘇璽生病以後,家裡是有少量的夾竹桃的,都是蘇璽用來治病用的,但也只是少量,因為蘇長明一直很謹慎的用量,生怕劑量太大傷了女兒。
所以有時碰上了病人的藥方里需要,蘇長明都是直接把藥方給病人,讓人去別的藥房抓藥。
而這一摞出貨單上,赫然寫著夾竹桃,進藥量是平時藥鋪進貨量的十倍之餘,有很多不同名字作為收貨人,但最後的收貨地址都是楚司館。
楚君瑤將唐裴那邊收到的銀票直接放到了楚奎利的面前,銀票上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