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兮寶趴在他懷裡，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好不容易看到清醒狀態下的爹爹，她對眼前的顧時裔好奇極了，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頰。
熱的？她把爹爹救活了！
姜兮寶：「爹爹～」
一直都不喜歡孩子的顧時裔，從來沒有和孩子這麼近距離接觸，身體非常不適應。
顧時裔嗓音冷淡：「我不是你爹爹。」
聽到他的話，小糰子噌一下從他懷裡下來。
她有些難過的看著他說道：「原來兮寶不是沒有爹爹，而是爹爹不要兮寶！」
說著說著，大顆大顆的眼淚滑落。
顧時裔皺了皺眉頭：「不許哭。」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哭得更大聲了。
圓溜溜的大眼睛哭得紅彤彤，看起來格外惹人心疼。
而顧時裔也莫名覺得心臟一抽。
望著她和自己相似的五官，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在牽引他。
姜兮寶：「嗚，爹爹不要我。」
顧時裔：「」
當下之急，還是先弄清楚她是怎麼出現在他房間的，最為重要。
但他實在沒有哄孩子的經驗。
男人抿了抿嘴，力度張口，又咽了回去。
最後閉上眼睛妥協道：「是爹」
這孩子到底從哪裡看來的稱呼，饒舌拗口。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像現代的睡衣，看起來倒有幾分古代的風格。
顧時裔咬牙：「是爹爹錯了，你別哭了。」
記得娘親和她說過，如果對方和她認錯，而她也願意原諒的時候，就不能再哭了。
姜兮寶想找帕子擦眼淚，卻沒找到。
她索性撲進顧時裔的懷裡，求助道：「爹爹，擦擦。」
男人身子一僵，強忍住把孩子丟出去的衝動。
顧時裔嘗試動了一下手，發現能動，他撐著坐了起來，扯過床頭的紙巾給她擦乾淨臉頰。
從未見過紙巾的姜兮寶，好奇地看著他的手，詢問道：「爹爹，這是何物？」
顧時裔面無表情：「紙巾。」
懷裡的小糰子歪了歪頭，疑惑道：「紙巾又是何物？」
他耐著性子解釋，最後得到一句：「不如帕子舒適。」
想到爹爹平日竟只能用如此粗糙之物，姜兮寶有些心疼道：「等明晚，我給爹爹拿些帕子來，爹爹你以後莫要用此物了。」
顧時裔一時沉默。
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裡裹滿了探究，他趁機詢問她的來歷，又是怎麼悄無聲息出現在他房間裡。
聞言，姜兮寶如實回答。
「我和神仙爺爺許願，說要見爹爹，神仙爺爺就把我送來了。」
顧時裔又問：「你叫什麼？」
她有些犯困，額頭忍不住抵著他的胸膛。
「我叫姜兮兮。」
「但娘親和外祖母、外祖父，還有舅舅們，都喊我：兮寶。」
姓姜，她竟然姓姜！
寂靜多年的心湖，驟然翻湧，顧時裔聲音都有些顫抖，「你娘親她她叫什麼？」
許久過去。
聽不到懷裡小糰子的回答，他低頭，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白嫩的小臉，靠在他胸膛。
小手抓著他的睡衣，依賴感十足。
顧時裔動作僵硬，有些不自然地把懷裡的小糰子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上。
聽到她隨身攜帶的小包，發出叮噹的聲響，他大概知道她給自己餵的藥物，是從哪裡來的了。
顧時裔感覺體內有兩股力量在撕扯，剛要起身去找醫生檢查身體，又想到了什麼。
他走到床邊單膝跪地，動作輕柔，從姜兮寶頭頂拔了幾根帶毛囊的頭髮。
感到頭皮有一瞬間的疼痛，床上的小糰子嘟囔了兩句，又翻了個身。
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顧時裔立馬伸手拍了拍孩子的後背，等她睡安穩後鬆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