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寒,沒起床便能感到寒意襲來。拉開窗簾,又是一個陰天。查看天氣情況,接下來幾日將邁入氣溫逐漸下降趨勢。如何越冬?人要溫養,冬是一個靜養藏守的季節,有效的休息是這個季節調養的重點。愈是寒冷,愈要守住內心的溫熱,對喜歡的事物保持主動,心熱起來,身體裡的溫暖才會隨之流動。
冬日食養。每日晨起,給自己煮一壺茶,熱氣騰騰,甘潤甜香,嚴冬里給自己身體一個暖暖的擁抱。爐上一團熱氣,水在玻璃器皿里咕嘟冒泡,食材也跟著翻跟頭,奏出叮叮噹噹的旋律。專注於溫暖的食事,煩惱消散,寒冷也被溫柔地驅趕。手中握著一杯,還沒有起好名字的熱茶,心裡充盈著滿足感。
到了冬天,家家都離不開的蔬菜就是白菜。一顆一顆,擺的整齊,成了冬天裡的一道特殊風景。熘白菜,燉白菜,涼拌白菜,這些質樸的家常菜,都從鮮嫩的白菜而來。白菜與我最深的記憶,則是在讀初二的那年。一個綿綿細雨天氣,課間休息時間,我跑出教室遊玩。心思只在躲雨上的小跑,與比我矮一截,可能也矮一級的男生相互碰撞。剛好他的下巴撞到了我的鎖骨處,當時只覺尷尬便匆匆小跑離開。到了教室發覺情況貌似不對,鎖骨處愈發疼痛。於是,便帶著匱乏的思維,活動了一下,只聽到了「咔」的一聲,昏昏沉沉的,睡了一節數學課。
放學回家,被叮囑帶些饅頭回去。就這樣在不知道其實是骨折的情況下,不忘惦念著買饅頭任務。帶著饅頭回到家中,看到爸爸做飯的背影,我徑直走向廚房,結果情緒失控大哭,結結巴巴像爸爸表述他一句也沒聽懂的言語。使得他一頭霧水,訓斥道「你說什麼,好好說」。稍稍克制了情緒以後,又重新帶著哭腔說「我今天跟人撞架了,胳膊疼。」爸爸也沒放在心上道「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去醫院看看」。就這樣,我們倆人認認真真的,吃了一頓豬肉白菜燉粉條,吃的特香。吃的時候才沒有想到,一會要接受鎖骨骨折,以及人生中第一次,算是動了手術的經歷。
此後的每天,便開啟了這樣的日子。爸爸第一次學著給我扎馬尾,可以說丑到我沒辦法去上課,不知是手真的笨還是不用心。扎完以後,我們倆人面面相覷,又看向鏡子。一個表露出「可以哎,還不錯。」的神情,一個則表露出「這真的是認真的嗎?」的神情。由於是鎖骨處受傷,沒辦法自己起床。要被拉著起來,媽媽每次拉我起床,則像是開啟了一場戰爭。疼到大哭狼嚎,聽說哭可以清洗眼球。我想,那段日子裡,我的眼睛不乏閃閃明亮。順路回家的夥伴,每天會陪同我上學放學,幫助我攜帶書包,當然我們也一路暢談,儲存了彼此許多內心的秘密。現在回想起來這些,還頗為有趣同時心生懷念。
我想,記憶中的美好時刻,大抵都是有一束光的。那些時光,像一盞浮動的光亮,帶領我們回到過往。給予我們勇氣,給予我們內心的力量。
知曉|記憶中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