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有難
炎華莊中有專門的藥房,後面還帶有一間給晏維清修煉內功用的靜室。一大早,九春就被領到這裡,然後發現裡頭已經布好了木桶屏風睡榻等物。
&下來一個月,你就住這裡。」晏維清道,「每天,隔四個時辰喝一次藥;針灸六個時辰,一個時辰一換;藥浴六個時辰,也是一個時辰一換。」
九春算了算,發現他的一天已經被安排得滿滿當當。雖然和晏維清這樣的大夫討價還價絕對沒好處,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那我什麼時候可以睡覺?」
&時都可以。」晏維清朝他晃了晃手裡不知何時出現的銀針,「反正就算你睡著,我也能讓你把藥喝下去。」
九春腦補了一把自己昏迷著還要被人捏著鼻子灌藥的情形,頓時渾身一抖。「我還是儘量醒著吧……」他弱弱道。誰知道晏維清還能做出什麼兇殘的事?
晏維清瞥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
&你住的地方離這裡有點遠吧?」九春又問,「一個時辰一換,你跑來跑去不麻煩嗎?還是說——」他問著問著,突然恍然大悟,「哦,其他人會做!」
這結論換回來晏維清奇怪的注視。「你住這裡,我當然也住這裡。」他理所當然地說,「你不會真以為我莊裡有那麼多大夫吧?」
「……啊?」九春驚呆了。他回憶起之前那次傷風,沒忍住摸了摸自己耳後——
說真的,那次肯定是晏維清出了手,所以他才好得那麼快!而且,同理可推,晏維清之所以一定要和他睡一間房,除了保護以及防止他逃跑,是不是還有方便的意思在裡頭?比如說,方便給他扎一晚上針?
沒等九春得出個確定答案,晏維清已經揮退左右,用眼神示意睡榻。九春在屏風邊上杵了一會兒,覺得療傷理由正當,而且對方很可能早把他渾身上下看光了,現在再來矯情實在沒意思。
&說過不疼的!」九春一邊強調,一邊開始脫衣服。夏天衣物本來就少,他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乾淨,再走到位置躺下,一副視死如歸的陣勢。
晏維清一直抱著雙臂看他,此時不免被逗樂。「你這是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渾身上下光溜溜,而對方衣衫整齊,九春連說話都不自覺心虛起來。「不是要針灸嗎?」
晏維清見九春眼珠滴溜溜亂轉、但就是不看他,也品出了那種心虛。臉皮真薄啊……他好整以暇地欣賞了一會兒,這才款款走過去,打開已經放在邊上的木盒。
九春直挺挺地仰面看屋頂,只能聽到一些細微的窸窣聲。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他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然後就聽見晏維清無奈的聲音:「放鬆,你這樣我沒法扎。」
呃……
九春這才意識到,他的身體緊繃得和張拉滿的弓一樣。他開始努力嘗試放鬆,然而,半盞茶時間過去了,一盞茶時間過去了……「我沒辦法,」他哭喪著臉,「它不聽我的話!」
晏維清抿著唇,表情嚴肅。
九春愧疚得都快不敢看他了。「不然,你還是把我扎暈吧,晏大俠?或者點暈也行!」
這幅豁出去的架勢,晏維清並不喜歡看。他注視著九春緊閉著還微微顫抖的眼瞼,開始確信自己的懷疑:九春只對他的碰觸有過度反應,而且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樣——
要知道,雲長河對九春來說才是真正的陌生人。而昨夜他們倆緊挨著著喝酒,九春根本就沒有異常!
晏維清的唇抿得更緊。他原以為九春對陌生人的碰觸都會緊張,可是不然;所以說,問題不在九春身上,而在他身上?
這麼想著,他伸出手,扣住了對方的命門。
九春正等著被點穴,結果卻被抓住手腕,一股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熱流從接觸的地方緩緩流入他的身體。他疑惑地轉頭,落入眼帘的是劍神沉靜的垂眸。
&試牽著它們走,」晏維清頭也不抬地吩咐,「經曲池、肩髃,到中府、天突,再轉人中、神庭、風府、大椎,最後從另一側的偏歷出來。」
現在晏維清說什么九春都會乖乖照做。他依言試了試,感覺相當奇妙。「好像……不難?」他猶豫著說,不知道是不是合適。
晏維清沒對此發表評價,只是讓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