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韶華在上林園不需要提前訂座位,因為盧家在這裡常年都留有兩間空置的包廂,這位盧太傅雖說為官不太清廉,但吃相還是很好的,而且對待自己的幾位弟子,跟對待兒子沒什麼區別,有期望,但不會太高,大多時候都是順其自然,要不然曹小芝也不會連吏部侍郎都敢撂挑子不干,實則是什麼樣的師傅教出什麼樣的弟子。
當人人都在心中腹誹此女膽大包天竟敢出言頂撞當朝二皇子的時候,姜沛寧已然跟著許韶華朝二樓走去。
有認識許韶華的,自然會認為方才那出言不遜的女子大概是與盧太傅牽扯著點什麼關係,才敢如此的目中無人。
戶部高昌正因方才一事,覺得自己多少惹到二皇子殿下不開心,如今可以稍作彌補的機會就在眼前,怎肯放過,就算得罪盧家又如何又不是沒得罪過。
「張夫人,你身旁這位姑娘是何來歷怎的如此不懂禮數可不是人人都能像二殿下那樣大人大量。」
許韶華頓時色變,她當然看的出,此人揪住此事不放無非是想向二皇子獻殷勤,人家正主都不在意了,你個看熱鬧的如此上心做什麼
許韶華沒有吭聲,繼續拉著姜沛寧向前走,
以姜沛寧的脾氣其實早就動火了,不過既然許韶華在身邊,她不想惹出事端以至於張文仲在朝中難做人,畢竟剛才那名青年是李兗的二兒子。
高昌見對方兩人無視自己,更覺得臉上掛不住,呵斥道:
「二殿下不與你這刁女計較,但我高昌卻看不過眼了,若是你再不向二殿下道歉,本官便要令人將你拿下了。」
李裕聞言皺眉,他對於高昌這種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行為非常反感,而且剛才自己已經明顯將此事揭過,這個姓高的卻仍是看不出個火候,如今更把自己擺在了檯面上,若是真要按大周律法追究,辱罵皇子確實是死罪,
他正要說話,卻被楚光南攔下,後者小聲道:
「惡人自有惡人磨,戶部剋扣我的軍餉不是一次兩次,正好藉此機會,把韓景琮的這個走狗摘了去,」
李裕一愣,隨即陷入沉默,六大輔政大臣之中,如今就屬先皇在位時的內閣首府韓景琮形勢最為微妙,父皇那邊,明顯有動這位韓閣老的意思,但奈何其樹大根深,牽一髮而動身,所以時至今日,雖說那位韓閣老權勢大不如前,但仍是遙掌戶、工二部,
戶部侍郎高昌,便是韓景琮一路提攜,才坐上了如今這個位置。
「高大人,既然我皇兄都不在意,您老又何必揪住不放我大周素來推崇女子貞烈,方才我皇兄唐突在先,這位姑娘所為並無不妥,再者,本宮提醒你一句,言多有失。」
高昌望向說話方向,頓時像嘴裡吃了一坨屎一樣,趕忙施禮,悻悻然退回包廂。
李汶早就來了,和那位大太監馮銓一起,就呆在包廂內等候,她對歌姬表演興趣也不大,只不過是期望贏貞會來,這樣的話,自己便有機會和他說說話。
見到此女出聲,楚光南大失所望,覺得今晚也就這樣了,好戲是看不成了,
李裕則是遙遙給自己皇妹打個手勢,示意她不要再多說了,眾目睽睽之下,多少給這位二品大員留點面子。
本來眾人都以為事情將告一段落,但沒有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
「忍你很久了,」
晴婉一拍長几,拔刀而出,掠向二樓包廂,
同一時間,隱匿在大廳四周的上林園高手紛紛現身,前往攔截,
他們決不允許任何人在這裡動手,皇親國戚都不行,這是老闆訂下的規矩,
楚光南手指敲打桌面,呵呵笑道:
「誰敢傷我師妹一根汗毛,我楚光南一定割了他的腦袋。」
一旁的陸風這才反應過來,想也不想,凌空掠起,護住晴婉背後。
寧牧給一旁的霍青使了個眼色,後者一愣,一臉央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