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對於不太要緊的事,秦月眠一向喜歡先關注自己感興趣的那一面,之後才會考慮其他。這次也一樣。

    他是在聞人恆離開後又獨自喝完了半杯茶,才意識到有問題的。

    若玉佩真的丟了——正如聞人恆所說,能拿走的人肯定不簡單——那麼客棧的事興許就是個套,不然為何偏偏丟的玉佩在那公子身上,偏偏自己和人家住同一間客棧,偏偏自己剛住下,人家就出了事?

    這也太巧了。

    況且那公子當時已經昏迷,兇手直接殺了他應該更穩妥,為何要放一把火?莫不是在特意等著自己去救出來,好把他帶給聞人恆?

    秦月眠坐不住了,連忙去找他們。

    葉右的燒傷除去臉頰外,身上其他幾處地方也有,但好在不算嚴重,被好湯好藥地養了半個多月,痛感早已消退大半,並不影響活動。

    他輕車熟路地向榻上一坐,等著換藥。

    秦月眠進門時,抬頭便見那公子臉上的布條再次被解開,長衫半露,黑髮披肩,半張臉艷麗逼人,加上那一絲散漫隨性的神態,這風采整個江湖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個。他的呼吸微微一滯,掃見聞人恆那貨溫柔地杵在一旁,還端著一副「好師兄」的架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聞人恆正研究托盤上的小瓷瓶,道:「挺好,這是紀神醫的藥。」

    秦月眠回神走過去,順勢插了嘴:「對,是百草露。」

    葉右嗅著空氣中令人心曠神怡的淡香,瞭然問:「就是可以既治療外傷又能除疤的神藥?」

    聞人恆和秦月眠頓時一齊看向他,後者敏銳問:「你知道?」

    「知道,」葉右挑眉,「難道一般人不知道?」

    「……倒也不是,江湖上的人大多都知曉,」秦月眠將心裡一瞬間湧起的諸多懷疑壓下去,和氣地解釋,「只是方才聽你說什麼都忘了,有些奇怪罷了。」

    葉右是極其聰明的。


    他的腦筋轉得要比秦月眠快,無論秦月眠想到的還是沒想到的,他都已考慮過了,所以此刻只看一眼,他就知道這位莊主在想什麼。雖然他也覺得客棧的事或許有問題,但他確確實實是失憶了,哪怕真有陰謀,他現在也不清楚。

    他硬扛著臉頰被扯到的疼,好脾氣地對莊主笑了一笑:「我只是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和親朋好友,對一些眾所周知的事還是有些印象的。」

    「哦……」秦月眠本想再試探幾句,卻對上了這人含笑的雙眼。

    或許是發色太黑,也或許光線的作用,這個人瞳孔的顏色顯得有一點淡,很通透,隨和中似乎滲著一絲冷漠,像是能把人的魂都射穿。他要說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個人知道他起疑了!

    秦月眠這才猛地想起面前的人不好對付,這時彼此的視線對上,他甚至覺得自己接下來說什麼、做什麼,對方都能把他看透。

    他站在盛夏時節的屋子裡,愣是覺出了一股涼意,冷颼颼的。

    我的天,當時光想著要看聞人恆的樂子,他怎麼就輕而易舉把這麼恐怖的一個人帶回家了啊!

    他瞅了一眼聞人恆。

    聞人恆像是沒察覺到好友的視線,把小瓷瓶放回去,問道:「那關於紀神醫,你還記得多少?」

    葉右認真想了想:「只是有一點印象,很模糊,師兄你說說他,我看看能不能想起來。」

    聞人恆便道:「他是江湖中一位非常有名的神醫,制過不少好藥,百草露只是其中之一。他名叫紀招恨,據說這是他後來自己改的,原因是他的醫術很高,救活了不少人,常常招閻王的恨。如何?」

    葉右又努力想了想,搖頭:「還是很模糊。」

    事實上,他連如今的年份和當今聖上姓甚名誰都不記得,更別提一個神醫,剛才說「有一些印象」只不過是騙他們罷了。

    他打量地看看旁邊天青色的小瓷瓶,問道:「這位紀神醫可還在世?」

    聞人恆道:「在世,雖然年事已高,但身子骨很硬朗。」

    葉右望著他:「那師兄你說我的失憶能不能找他看看?」

    「可以,我也是這麼打算的,這幾天我們便動身,」聞人恆掃見家丁要給師弟抹藥,按下他的手,極其自然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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