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雖被自己按住,拇指卻趁機在他的手腕摩挲了一下,帶起微許曖-昧的意味,聞人恆抑制不住地動了動喉結,想問一句「你膽子忒大了,真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麼嗎」,但轉念想到外面都是人,他又點不了師弟的穴道,確實不能順利把人吞了。
他知道師弟絕對是算計好的,頓時好氣又好笑。
車內昏暗,彼此的輪廓模糊不清,葉右靠近了一些,呼吸仿佛都要與他纏在一起。
聞人恆強忍下把人狠狠揉進懷裡的衝動,放開他的手,在他肩上拍拍,輕嘆了一聲。
葉右聽過師兄嘆氣,虛假的抑或帶著幾分笑意的,唯獨沒有這樣的像是從心底最深的地方出來的似的,不知為何竟透著幾分沉甸甸的感覺。
他的動作一停。
「你可真難伺候,我對你好你也要起疑,還有良心麼?」聞人恆無奈道,沉默一會兒給了他一句真話,「我知道你一直疑心我對你是不是有想法,其實我瞞了你一件事,等你記憶恢復自然會明白前因後果,你的內力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別瞎折騰了。」
葉右問:「不方便說?」
「你本來就知道,自己慢慢想,想起來便懂了,都是過去的一些事,」聞人恆道,「你不是說對燈滅毒有興趣?先老實幾天,看看那個人到底要幹什麼,其他的以後再說。」
葉右靜默片刻,被說服了。
他於是也說了一句心裡話:「師兄,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
聞人恆道:「知道,但不想告訴你。」
葉右道:「為何?」
聞人恆又嘆了一口氣,這次是以前的那種調子,看似痛心,卻好像又沒那麼在意,輕聲道:「師父在世時總教導咱們要堅守正道,不要誤入歧途,他臨走前讓我好生照顧你,可我不僅把你弄丟了,還眼看著你走上了歪路,師兄這些年一直很自責。」
葉右充耳不聞:「我是魔教的?」
聞人恆道:「反正不是白道的,失憶的這段日子便留在我身邊罷,等你痊癒後若想回去,師兄不攔你。」
事實上他都不用想,魔教是師弟一手建立的,這個人是一定會回去的,他攔也沒用。
葉右想了想,勉強同意。
聞人恆問道:「我要是真對你有那種想法,你準備怎麼辦?」
葉右無辜道:「我還沒想好。」
這是不可能還沒想好的,聞人恆太了解他,怕是會恰好「醒來」說一句誤會便糊弄過去了,不過若真的試出來,自己以前對他說的那些話,他便要從頭捋一遍了,就是不知到時會不會與自己拉開距離。
他真不知栽在這麼一個人的手裡是幸還是不幸,說道:「睡吧。」
葉右聽話了,找地方一靠,閉上眼。
聞人恆看著他退回去,在心裡長出一口氣,感受著體內還沒完全消散的餘熱,暗道一聲師弟若恢復記憶後還敢這般撩他,他絕對會把人吞了,可惜等這人全想起來,恐怕又會變回那高高在上的、讓他咬牙切齒的魔教教主了。
天色未亮,眾人便已起床,繼續提心弔膽地趕路,然後很快發現他們的擔憂不是多餘的,因為地圖漸漸拋棄了開闊平坦的官道,專門往羊腸小路上鑽,偶爾還要爬一個山坡,馬車不能通行,他們只能徒步。
李少素來嬌生慣養,哪受得了這個,不過他怕錯過葉教主,便硬撐著跟了兩個時辰,這才要不行,被狐朋狗友們一勸也就含淚放棄了,反正他們對秘籍都沒興趣。
秦月眠則留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曉公子都是他帶給聞人恆的,他對此比較上心,而這一連串的事恰好就發生在曉公子出現後不久,他不知二者有沒有聯繫,所以想留下看看。
狐朋狗友們不明真相,當他是為了玩,感動地握住他的手讓他一定好好看戲,將來從頭到尾地講給他們聽,李少更是交待若見著葉教主別忘了問問魔教是否還收人。
秦月眠笑罵道:「行了,滾吧。」
一群公子哥於是滾了,剩下的苦苦掙扎,一片怨聲載道,尤其當他們吭哧吭哧地爬過一個很難爬的山坡,回頭卻發現這段路其實只需順著官道拐一個彎就行時,憤怒瞬間上升到了頂點。
「臥槽故意的吧,一定是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