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來
「好!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的!」
等我回來……
等我……
等……
迪恩不知道自己等了多少年,他只知道,沒有艾比的每一天,每一個小時,甚至每一秒鐘都讓他痛苦得想要馬上死去。
沉默的時候,安靜的時候,日出的時候,生命中的每一刻,他都在思念著艾比;鮮艷的玫瑰,日落的黃昏,滿月的夜晚,世界上的每一個景色,他都能夠牽扯到與艾比有關的回憶,想要與他一起分享這些景色。
我見過的大海是你沒有見過的,我見過的日落是你沒有來得及看到的,我聽過的歌曲,我看到的每一個人,每一次眨眼,都帶有你的影子,甚至每一次喘息,呼吸停頓之間都是你。
你對我是這樣重要,沒有你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迪恩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停止一個人的思念,怎樣才能結束這無盡的痛苦,他有時候會想,人究竟有沒有前世這種說法,是不是他前世作孽太多,所以今生才讓他這樣痛苦地活著,用每一口呼吸和每一次心跳去記得一個人,在沒有他的世界裡痛不欲生地活著。
「你不睡覺嗎?你已經在這裡坐了三天三夜了。」帕拉丁在迪恩身邊坐下,嘆了口氣。
「已經三天了嗎?」迪恩恍惚著說出這句話,三天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嗓子異常沙啞,「我在這裡陪著艾比的時候,總覺得沒有那麼痛苦了,老師你看,他還是溫暖的。」
迪恩摸著身邊的白色蠟燭,熾熱的火焰將他的手燙傷,他也像感受不到一點,帕拉丁瞪大了眼睛拍開他的手臂:「喂,你的手熟了!」
抓著迪恩胳膊,帕拉丁給他施放了一個治癒術,治好了他的燙傷,但是迪恩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反應,好像剛剛燒熟地那隻手掌不是他的一樣。
「你……」帕拉丁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他才好,自己的兩個學生之間竟然發生這樣事,讓原本好好的兩個人變得半死不活,還有一個甚至都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那天,迪恩赤♂裸著身體,抱著艾比衝到教堂,跪在地上求帕拉丁救他,帕拉丁看著自己的學生身體上全是泥土,更別提他腿間紅紅白白的東西,驚得簡直說不出話。
「我……我救不了他……」帕拉丁垂著眼眸,拳握得死緊。
「不可能!老師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他還那麼年輕……他還沒來得及看看外面的世界……」迪恩拽住帕拉丁的長袍,在雪白的祭衣上留下血跡,眼睛裡燃燒著最後的希望。
帕拉丁的喉嚨滑動了一下,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迪恩眼裡的光芒熄滅:「我讀取了你的記憶,艾比咬死了那個強……你的人吧,他的靈魂沾上了鮮血,我無能為力……」
迪恩呆呆地坐在地上,那場混亂之中,暴徒們只死了一個。
艾比看到他被壓倒的時候,掙開了其他人,撲過來直接咬穿了壓在他身上那人的喉嚨,隨後緊緊地護在他身上,替他擋住了所有人的拳打腳踢,直到死的時候都沒鬆手,迪恩其實是被活埋的——暴徒們以為他們兩個都死了,但實際上只死了艾比一個,而迪恩的鮮血,喚醒了夢魘天才玄靈師<=".。
「我幫他點了靈魂蠟燭,只要火焰不熄滅,就證明他的靈魂還是存在的,也許你和他說話的時候,他還能感受得到。」帕拉丁將艾比的屍體化作一根蠟燭,放在迪恩身邊。
「那些人……明明該死……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啊!!!」迪恩眼睛裡都是淚水,嘶吼著衝出教堂,帕拉丁追了出去,卻只看到他坐上夢魘離開的背影。
「迪恩!!」帕拉丁喊了幾聲,也沒看到迪恩回來,只能返回教堂,把地上的蠟燭放到燭台上,看著它發出溫暖的火光,良久之後,帕拉丁才離開燭架,到長椅上坐下禱告著。
第二天清晨,帕拉丁才打開教堂的大門,就瞪大了眼睛倒退了好幾步之後才站定——迪恩站在燭架面前,用擦拭乾淨的右手輕輕撫摸著代表艾比靈魂的那根蠟燭。
燭架上有很多白蠟燭,但是迪恩卻一眼就認出了艾比。他身上穿著黑色的風衣,身下是一汪紅血,帕拉丁再仔細一看,那風衣原本應該是灰色的,只是被鮮血染成了黑色,夢魘就站在門邊,血跡從門口一直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