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斯先生,外面有很多抗議的人群,我們該怎麼辦?」工作人員一臉謹慎的問道。
「不用理會他們,讓他們待在外面吧!他們待膩了,自然就會撤走了。」洛佩斯冷哼一聲。
在美國,抗議示威不是什麼新鮮事,大事小事都有可能引來抗議,甚至可以說無論做怎樣的決策,都會有人來抗議。
共和黨總統當選,那麼民主黨的選民會跳出來抗議;民主黨的總統當選,共和黨的選民又會出來抗議;政府要加稅,富人就會跳出來抗議;政府要減稅,生活在社會底層的窮人也會跳出來抗議;政府要搞全民基礎醫保,有錢買商業保險的人會抗議;政府不搞全民基礎醫保,沒錢看病的窮人又會抗議;讓難民入境,覺得會帶來治安問題的人要抗議;不讓難民入境,人權組織的人也要抗議。
上面所述還都是政策性的大事,更多的是一些人單純是為了自己的喜好而抗議。比如有人覺得少年拘留中心不該存在,於是就去抗議;有人覺得麥當勞下架了一種自己喜歡吃的漢堡,於是進行抗議;某位超市老闆覺得隔壁超市營業時間太長是在搶自己的生意,所以要抗議;有人沒有在「黑色星期五」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會去抗議……
可以說,美國人將那句「人不利己天誅地滅」,通過抗議的形式充分的貫徹出來。只要是對我不利的,只要使我利益受損的,只要我自己不認同的,管他什麼是非對錯,去抗議就是了。
而事實上世界上絕大多數事情是沒有「全贏」的,一桌四個人打麻將,不可能每個人都贏錢,來個「一炮三響」使得更多人收益,已經算是比較艱難的事情了。這世上的每一種改變,有人受益的同時,也有人受到損失,損失的人去抗議,也是在所難免。
然而抗議只是讓別人聽到自己的聲音,至於有沒有效果,那就另當別論了,美國經常有那種幾十萬人抗議總統的事情,可人家總統的位置還是坐的穩穩噹噹的。一大群人抗議高喊讓總統下台,從國會山走到白宮,聲勢浩大。第二天抗議完了,那些抗議者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總統繼續當總統,依舊是坐在白宮的橢圓辦公室里喝可樂看電視。除了給新聞工作者提供一些素材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最終起決定性的還是法律和程序,比如想讓美國總統下台,靠的是法律規定的彈劾程序,而不是上大街去抗議。一個總統彈劾案,美國眾議院通過了,參議院通過了,再到大法官還得有三分之二以上通過了,總統才能被彈劾。要是哪一方上街抗議的人多,哪一方抗議的嗓門更大,那就聽誰的,完全不去考慮已有的法律和制度,不按照既定的程序辦事,只是單純的民粹而已。民粹的口子不能開,一開就無法收拾,美國的精英又不傻,他們才不會支持民粹主意呢。
有句話叫虱子多了不癢,美國人抗議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洛佩斯壓根就沒有將外面抗議的人群當回事兒。即便是來了一位戴蒙議員,也無法影響影響到洛佩斯行駛賽會幹事的權力。
從另一個角度講,如果有人抗議,菲利普就要妥協,就要改變自己的決策,那麼他這個賽會幹事也會威信掃地,以後的活也就沒法幹了。所以菲利普是斷然不會推翻自己的決策。
外面的抗議者讓菲利普有些心煩,他靠在老闆椅上,端起了咖啡杯,一口濃郁的咖啡滾入到喉嚨中,咖啡因的效果讓他的心情平復了許多。
就在此時,洛佩斯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田協的ceo威廉士先生!」洛佩斯急忙接通了手機。
美國田徑協會不是官方主辦的機構,而是民間的非營利性組織,所以田協的一把手是ceo,就類似於nba的總裁一般。
「洛佩斯,有個叫菲利普的殘疾人運動員,外號『刀鋒戰士』的那個,被你拒絕參賽了,對麼?」電話中的威廉士開口問。
「是的,先生。」洛佩斯心中一緊,暗道威廉士果然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他符合報名資格麼?」威廉士開口問。
「他沒有雙腳,是個殘疾人,他應該去參加殘運會,而不是到這裡進行比賽。」洛佩斯心中已經想好了藉口,他接著說道:「作為一個殘疾人,菲利普是不可能和四肢健全的正常運動員一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