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璇心中一個激靈,從腳下竄出一股寒意直衝入腦海,背脊僵硬無比,讓一旁打坐的白嘉運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音希上仙,怎麼了?」他此刻已是驚弓之鳥,一直擔心著方壺島主會來找他麻煩,見子璇狀態不對勁,趕緊站起身來防禦。探出神識一看,周遭毫無動靜,清風拂動雲霧,山間一片寧靜。
「沒,沒事。」子璇勉強笑了笑,閉上眼接著做出打坐的姿態,沉浸在天地自然中讓自己恢復平靜。然而心緒是平復下來了,憂慮仍是絲毫不減。
她越想越覺得,白家老祖喊出的正是神祇人格。除了這等異物,還有什麼東西能讓大羅金仙大驚失色,且不顧神魂虛弱都要遁出固魂珠?白家老祖必然是試圖擊殺人格,結果遭到了強大反噬。
她與聖女阿雲曾在巫靈界秘境中,試圖擊殺未出生的神祇人格,她們兩人還不算是主攻者,發揮出最大力量的還是作為母體的巫女嫚露。
饒是如此,她與阿雲所承受的反噬之力,都讓她們意識與肉身受了不輕的傷,恢復了好久才緩過氣來。
白家老祖在傳送陣裡面對上的,很有可能是已經成長起來的神祇人格,破壞掉傳送通道的不是他本人,或許也不是神祇人格,而是那種強大的弒神反噬。
「難道白老祖擊殺的靈犀玄仙,就是神祇在仙界的化身?」子璇心中暗自猜測著,可惜她對靈心島主、靈犀玄仙的了解僅限於他們名聲在外,其餘的並不了解。
其實不僅是她,整個仙界都不可能有太多有關他們的信息。
仙者不似下界的低階修士那般,偶爾還要嚼嚼舌根,坐在茶肆酒館裡議論議論誰與誰的愛恨情仇。在仙界,境界最低都是上仙,大家成日清修感悟、雲遊四方,少有無事四處去打聽人家信息的。
玉簡上有關風雲人物的記載,也無非是某某何日感悟得某種道意,一日進階金仙、大羅金仙云云。至於這些人物是個什麼性情,脾氣如何,好不好相與,都是未知之數。
「唉,但願那位方壺島主是能講道理的,可千萬不要直接動手啊......」大羅金仙一出手,她和白嘉運可是連解釋一句的機會都不會有。
「不過過了這麼久,靈心島主都沒找上白嘉運,感覺也有點不對勁啊。」子璇心裡疑惑重重,「堂堂大羅金仙,身邊親近的人隕落了,按理說該瞬間抵達身故之處試圖挽救。」
以大羅金仙的實力,說不定還真能救回一縷神念去。「可他不僅沒出現在傳送通道里,更沒試著來尋仇......」子璇覺得她和白嘉運的擔憂好像全都是白費功夫,靈心島主根本就沒有要出面的意思!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子璇心中一團亂,理也理不清,乾脆不理會,吸收著外界濃郁仙氣,一點點煉化成為自身仙力。
一月過去,兩人都恢復到了巔峰,子璇並未告訴白嘉運她的分析,而是打定主意接著尋找子家長輩。無論如何,都得讓白家老祖先醒過來再說。
「走吧,去下一座山脈。」子璇祭起防禦光圈,淺淺的金色光芒將她面容模糊了,遠遠看來像是一團霧。
白嘉運經過這一年趕路,對大洞天裡的法則也適應了不少,此刻再不需要子璇護著,自己也能夠跟得上。
又是一年尋找,第二座山脈中仍未見到子家仙君。第三年、第四年,依然如此。
好的是方壺島主一直不曾出現,兩人就像是在大洞天內賞景感悟自然,整整五年走過五座山脈,自身修為倒是提升了不少。
「羅浮山脈可是最後一座了,要是找不著,我們就得去別處胡亂撞運氣了。」
羅浮山脈是朱明曜真之天最大的山脈,最高的主峰高至萬丈,綿延數萬里。山腳之下群溪匯流,猶如無數條血脈。整個山脈處處是飛瀑水橋、仙果異草,山中奇石怪洞、時空異常隨處可見,是仙氣聚集的寶地,也是一方險地。
雲霧聚成流動的海飄動在山腰,雲氣往來之際,山峰似在按照某種規律遊動,讓來到此處的兩人頭暈目眩。
「我看是進不去了。」白嘉運默默一嘆,看了看手中捏著的老祖神魂,只覺他醒來的希望十渺茫。
「現在外沿修整幾日再說,裡面似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