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最高禮堂,自詡「新王」的男人端坐在王座,麾下新臣舊將在長椅依次而坐,通明的燭火讓氛圍顯得無比肅穆,可如若細看,會發現那些人的臉色陰晴不定,顯然內心焦躁不安,彷佛在等待一場審判。
「吱...」隨著尖銳刺耳的聲音,禮堂大門打開了,隨之湧入的還有一輪太陽般的輝光。
清脆的腳步聲在禮堂迴響,迪妮莎手持出鞘的暮光長劍,璀璨的太陽金火在劍身流淌,如此絢爛,卻帶來了死一般的壓迫感。
在座的文武大臣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幾十年來跨過了王國的各種動盪與沉浮,內心如鋼鐵般堅毅,他們現在會選擇追隨安德烈,必然是做好了面對暴雨的準備。
可是,當迪妮莎從身邊走過時,冷汗還是不自覺從他們身上溢了出來,打濕了那身衣衫。
「啪,啪,啪...」安德烈是此時唯一一個沒有表露出絲毫緊張的人,他鼓著掌,臉上帶著曾經那種慈王子特有的和善微笑,說,「你終於來了,王之利刃,我在等你。」
迪妮莎遙望著安德烈,平靜地說:「你知道嗎,安德烈,我一直以來就不喜歡你,因為你平時總是太親切隨和了,以至於不像一位王子。」
「最讓人煩躁的是,你臉上的那種笑容跟奇諾·凡·海爾辛一樣,像是一副面具。以前我不知道你在用這幅面具隱藏什麼,不過現在我知道了。」
迪妮莎輕動手腕,暮光折射的寒芒照亮了眼中化不開的冷意:「扮演國王的遊戲,玩夠了嗎?」
「呵呵呵...」安德烈低沉地笑著,語氣頗為玩味,「當然沒有,我想再玩個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一直玩下去。」
「那真遺憾,你玩不了那麼久,你連一分鐘都玩不了。」迪妮莎取出珀修斯給予她的國王徽章,直接下達了最後通牒,「奉國王命,二王子安德烈·多古蘭德,王之右手藍賢·赫奇,此二人狼子野心,擾亂宮廷,即刻押往黑關監禁待審。」
「任何膽敢阻攔者,或此二人不願配合,我奉王命可將其就地格殺!」
安德烈的神色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恐慌,反而變得愈發玩味,故意用一種傷感的語氣說:「這就是每一位宮廷私生子的宿命嗎?平時賞你,用你,假裝培養你,可每到命運的分叉口,又會毫不留情拋棄你,就像丟掉一條無關緊要的狗。」
迪妮莎澹澹地說:「你們的家庭瑣事我不關心,我只關心你願不願意束手就擒,因為這關係到我接下來是要帶走你的活體,還是帶走你的人頭。」
安德烈:「如果我說,你一樣都帶不走呢?」
「那就帶走人頭。」迪妮莎持握暮光向著安德烈走去,前方彷佛出現了一股實質化的氣場,在場文武大臣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擋。
面對如死神般走來索命的迪妮莎,安德烈依舊沒有慌張,他微笑著徐徐說道:「迪妮莎,你剛才說你一直以來就不喜歡我。與我而言恰恰相反,我很喜歡你——不是男歡女愛的那種喜歡,我是喜歡你的為人,澹泊名利,爽朗灑脫。」
「你就像騎士故事中的主角,願意奉獻自己去保護弱者。風雪巷24號對你而言是家一樣的地方,不是嗎?因為你對那些孤兒有一種...」安德烈的唇角緩緩揚起,詭笑著說,「不亞於血緣紐帶的親情。」
「嗒。」安德烈說完打了個響指,一個嬌小的人影從後台被帶了出來。
那是一個年幼的小女孩,她穿著精緻典雅的宮廷禮服,頭上戴著手工編織的花環,無論是優雅的蕾絲手套,亦或是足下美麗的水晶鞋,都透露著公主般的高貴氣息。
然而,那張小臉此時卻充滿著恐慌情緒,與這身打扮形成了極其割裂的反差。
「姐...姐姐...」小女孩顫聲呼喚著迪妮莎。
她不是別人,正是風雪巷24號的孤兒之一,糖果。
「噓...嘿,小傢伙,不要害怕,到我這裡來。」安德烈將糖果牽到自己身邊,摸著她的頭柔聲說,「來告訴姐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糖果帶著哭腔說:「姐姐...我們本來...本來在莊園裡看書,突然來了好多穿著鎧甲的人,所有人都被抓了,阿曼達,小腦殼,小
第八百零五章 扣押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