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從宮中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
他只見到母妃,父皇據說還在東書房議事。
未得父皇相招或者同意,東書房不是他們這些皇子能進去的。
原本以為父皇身體欠佳,或許會把一些事務交給自己,但是去了登萊一趟之後,張弛就發現這趨勢又冷了下去。
他也知道老二張騏和老四張驥都因為自己去了一趟登萊而頻繁在父皇面前露面表現,據說蘇妃也在父皇那裡替張騏張驥兩兄弟討要差事,好在父皇沒有鬆口,但自己的事兒也就給擱了下來了。
甚至連梅妃也有些躍躍欲試,老九才滿十四歲,就要想來爭鋒,也不怕折壽?想到這裡張弛就覺得窩火,自己這幾個兄弟沒一個是省心的,而且關鍵他們的母親也個個都不簡單。
下意識的望了一眼西邊兒的鳳藻宮,張弛嘆了一口氣。
現在只能壓抑住那份情思慾念了,不過那賢德妃的確生得豐潤,也不知道父皇究竟嘗過滋味沒有,想到這裡張弛心中又是滾燙,尤其是賢德妃那雙鳳目,眼角微挑,豐唇挺鼻,加上那動人的身段,委實讓人難以割捨。
幻想著自己能在龍床上將她征服,對方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嬌吟呢喃,張弛一陣心旌動搖,茶點就要按捺不住,又要去那邊走一遭了。
不過最終他還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這等時候若是再被人拿住把柄,那就是真的成了笑話了。
他也知道自己幾個兄弟都盯著自己,盼著自己犯錯,他絕不會給這幫人機會。
只要自己日後身登大寶之位,一切還不是任自己為所欲為,別說賢德妃,就是張騏張驥的母親蘇妃和張驌的母親梅妃,要想一親芳澤,也未必不能行。
那梅妃聽說有內媚之術,連父皇都喊吃不消,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滋味兒。
浮想聯翩中,張弛走出了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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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王殿下。」
「什麼事兒?」張弛看著應該是父皇在東書房的內侍。
「皇上請壽王去東書房。」壽王眼睛一亮,下意識的環顧一下四周,壓低聲音,手中一塊玉飾塞了過去,「公公,孤剛從宮中出來,知道父皇在東書房和閣老們議事,不知道父皇召見孤所為何事?」
「這奴才卻不知道了。」內侍不動聲色地把玉佩遞了回去,這等物事他是不敢收的,,「但兵部左侍郎柴大人剛進東書房,另外……」
壽王毫不客氣的講袖中一張銀票塞了過去,「還請公公多指點。」
內侍連連推辭,「殿下,這如何使得?」
「有什麼使不得?莫不是公公還對孤放心不過?」張弛故作不悅,「拿著!」
內侍瞟了一眼銀票數額,海通銀莊的,二百兩面額,不大不小,便受了,然後這才道:「奴才謝過殿下。皇上還讓人去請福王、禮王和祿王殿下了,壽王殿下怕是要先有準備才好。」
張弛一凜,沒想到父皇把其他幾個都叫上了,甚至剛成年的祿王張驌,這是要做什麼?
懷著複雜的心思來到東書房,張弛先觀察了一下父皇氣色,看上去還不錯,應該沒有大礙,他心裡越發沒底。
既然父皇身體暫時無礙,召自己聽政也就罷了,卻又把老二老四老九都叫來,這是何意?
難道是父皇是要用這等軍政要務來考較幾兄弟,進而選出最讓他滿意的?
見幾兄弟陸續到來,葉向高和方從哲幾人都交換了一下眼神,面帶憂色。
之前他們就向皇上建議過,恐怕需要考慮皇子們的歷練,另外也需要考慮立儲。
但大周在這個問題上卻沒有延續前明的規制,在立儲問題上一直顯得有些混亂,既有立長的,也有立嫡的,也有什麼都不講究只要合了眼的,還有乾脆就是到最後臨時易人的,比如當今聖上就是如此。
當今皇上之前一直沒有明確的態度,一直到今年以來,身體每況愈下之後,皇上似乎就改變了主意,開始分派皇子們的事務,但是又顯得有些急於求成和三心二意。
永隆帝倒是顯得很淡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