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兩人在河邊散步,夜涼如水,清澈的月光映照於水面,波光粼粼隨微風搖曳,靜靜躺在河床下月亮更顯純淨。這裡遠離喧囂熱鬧的街道,加上已經是夜晚基本看不到行人,哈維很喜歡這份靜謐的氣氛。
黛安娜身上除了單薄校服還披著哈維的外套,混雜河水濕氣的冷風撲面的確令她感到少許寒冷。
共進晚餐的時候哈維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卻也不知怎麼就順勢邀請她一起外出走走,瞥了旁邊清麗高傲的少女,眼角稍稍上挑還是那副高傲的姿態,眼睛筆直看著前面,水面反射的少許微光照在她臉上,肌膚如玉,碧藍色的瞳孔閃爍熠熠輝光。
哈維念了幾聲咒語,一個光球在他的面前凝聚成型,輕若無物飄在兩人身前照亮面前的路。
他首先打破了沉默問道:「克倫威爾小姐,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黛安娜雙手還抱著《基督山伯爵》下半冊的原稿,她看向河邊似乎有些泄氣回答:「以後?的確還有半年時間就要從大學畢業,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會嫁給艾德里安先生,然後過著平靜的生活。」
哈維摸著自己的下巴笑了笑:「這聽起來不像是玩笑,不過我總感覺不會那麼順利。你我都知道,艾德里安家族在社交界的地位已經配不上克倫威爾商會,到現在你們還不打算解除這場婚約已經出乎了我的意料。」
「原本一年前我就應該嫁給你,不過被我用上學的藉口推遲了,倒是艾德里安先生的變化才值得驚訝。」她撩起耳邊捲曲秀髮,神色淡然審視哈維:「之前在學校我都有聽過關於你不好的傳聞,現在卻成為了一位知名家以及施法者,這兩種身份的任何一個都是普通人高不可攀的存在,當然也包括我。」
「聽起來你好像沒有解除這次婚約的打算。」
黛安娜盯著哈維,秀氣的劍眉上挑,有些咄咄逼人的質問:「艾德里安先生希望我們的婚約解除嗎?」
「那倒不是,該怎麼說呢,我認為你應該不是那種會輕易屈服家族命令的類型,看起來也不是很願意嫁給我。」哈維語氣微妙搖頭。
「哼~有夠奇怪的評價,不管其他人怎麼看,這的確是我自己的選擇。」黛安娜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攤開故作無所謂的姿態,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哈維:「總感覺我們保持在朋友關係才是最好的結果,艾德里安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是否可以稱呼你的名字。」
被莫名其妙發了一張友誼卡的哈維聳了聳肩:「當然,我們現在看起來的確更像是朋友。」
「那麼,哈維,比起我的意見,你個人的意願才是決定這次婚約的關鍵。正如你所想我不會輕易讓他人決定我的未來,但我終歸是女性,我自己也沒有不依靠男人活下去的信心,我不願意嫁給一位輕浮的男性,但並不介意與一位有才華且成熟的男性共度一生。」說著這句話的黛安娜神色落寞失意,她來到河邊的護欄前,一隻手拖著自己下巴凝視水裡面的月亮陷入沉默。
哈維一點不含糊斷言:「那就嫁給我。」
黛安娜秀氣的眼睛微睜,轉過頭不可思議看著哈維,隨即抿唇低笑,笑著笑著又變成輕快悅耳的大笑。哈維第一次聽到一直保持淡然高傲模樣的黛安娜發出那麼開朗悅耳的笑聲。
······
將黛安娜送上馬車,哈維獨自回去,黛安娜雖然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兩人的關係的確更進一步,他明確表示了自己的意願,不想兩人成為單純的朋友關係。其實哈維對黛安娜的感覺何嘗不是更適合做朋友,可以共同探討上的問題,但他就是不想將黛安娜拱手讓給別人,尤其是那位埃爾羅伊家族的次子。
回去宅邸,他發現宅邸的大廳布置發生細微的變化,整間宅邸看起來煥然一新,他僱傭傭人的費用沒有浪費。雪莉已經在她的畫室專心作畫,有傭人的幫助她可以將更多精力放在畫畫上。
洗完澡,哈維一個人舒服躺在自己的軟床上,現在他才終於有一種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的輕鬆感,就如同學生盼來了暑假,明天開始就能美美睡懶覺。
身上的債務還清了,《基督山伯爵》寫完,身上還有些積蓄並且已經跨入了施法者的大門,他已經融入這個世界並且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他得好好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