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已經來到了一月下旬,按照農曆來算,已經是臘月二十了,轉眼《梵谷之死》在《當代》發表已有半個多月時間。
作為從季刊改版為雙月刊的第一期刊物,1981年開年這一期《當代》受到了編輯部所有人以及人文社領導層的重視。
刊物改版,每期即便是同樣的銷量,那帶給人文社的碼洋也是多了一半的。
這天上午,社裡的編前會剛剛開完,衛君怡叫住了覃朝陽。
「紙的事解決了沒有?」
「已經解決好了,昨天印刷廠那邊已經開印了。」覃朝陽說。
衛君怡頷首道:「那就好。」
自七十年代後期開始,印刷用紙的產量有限一直是困擾我國出版行業的一大難題。
趕上這幾年國內的文化產業大發展,印刷用紙每年的增量都要跨一個大台階,很多出版社經常會面臨紙張短缺的問題。
人文社雖貴為國家級出版社,一樣免不了遇到這樣的問題。
81年第一期《當代》自上市以來,受到了廣大讀者的熱烈追捧,銷量再次創下了新高。
僅僅十二天的功夫,首印的35萬份雜誌便一銷而空。
這樣恐怖的速度完全出乎了《當代》編輯部的預料,之前林朝陽的《賴子的夏天》發表,將《當代》的銷量一舉從13萬份抬高到53萬份,編輯部的人覺得已經很誇張了。
可是現在,新一期《當代》在上市僅僅十二天,35萬份就售罄,這是個什麼概念?
之前最高的銷量是三個月賣了53萬份,現在十二天賣了35萬份,按照這個速度,這一期《當代》的銷量豈不是奔著百萬份去了?
這樣劇烈的銷量變化讓《當代》全體編輯都陷入了巨大的幸福之中,但卻也帶來了幸福的煩惱。
因為印刷紙張的供應緊張,所以不管是圖書還是刊物都是有印刷用紙定額的,超過了定額就得打申請。
按照編輯部的預估,改版後第一期《當代》的銷量恐怕要放一個大衛星,用紙需求大增,覃朝陽立刻便將這個問題反應到了社裡。
本來《當代》自從創刊以來銷量一直穩中有升,用紙增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突然之間一下子增加這麼多,在原有已經很大的用量上又要翻上一倍,這對人文社來說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經過兩天的協調,社裡總算是給《當代》騰出了一部分印刷用紙。
保證了《當代》這一期的印刷量,就等於保證了銷量,保證了人文社的效益。
一期多賣50萬份,再加上後續的影響,《當代》在81年的銷量少說也能增加個一百萬份,《當代》也有望能與《人民文學》《收穫》這兩份頂尖文學刊物看齊了。
要知道這兩份刊物可是早在五十年代便創刊了,一個是頂著「人民」二字的國家級文學雜誌,一個是有文壇泰斗坐鎮。
相比之下,創刊僅有一年多時間的《當代》儘管背靠人文社,但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能夠取得這樣的勢頭,殊為不易。
「林朝陽這位作家,你們《當代》要保持好關係,勤加聯繫。他現在可是紅得發紫,外面一堆雜誌都想跟他約稿呢。」衛君怡對覃朝陽叮囑道。
《當代》兩次大的銷量躍遷,都是因為刊登了林朝陽的作品,可以說林朝陽對於《當代》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不用衛君怡提醒,《當代》也早已將林朝陽提到了最優先度合作等級上。
「這是當然,他現在可是我們《當代》的大功臣。」覃朝陽笑呵呵的說道。
開完會,從前樓回到後樓,剛到編輯部門口,覃朝陽便聽到辦公室內傳來陣陣嬉笑之聲。
他走了進去,輕鬆的問道:「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覃朝陽雖然是主編,但平日裡從來沒什麼架子,見他進來,編輯部眾人面色如常。
柳蔭面帶著笑容回答道:「沒什麼,就是剛才看了幾分讀者來信,都是夸《梵谷之死》的。」
「讀者們都怎麼說的?」覃朝陽好奇的問道。
「還能怎麼說?使勁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