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手中的牌子掛在那棵常青樹上,然後過來坐下,老頭子給你好好說道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少了樂趣,整天打打殺殺。」簑衣之人說完後,目光便是再度投向你溪流之中。
蕭炎將手中六溟玄空印微微拽緊,看著這道蒼老的身影,氣息平穩無奇,感覺像是一名普通人。
可是蕭炎知曉,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活得宛如俗世之人,所謂俗世也是一種道,此乃平凡之道,這門道行有些人窮其一生都不曾能夠感悟一二。
蕭炎知道,現在他能做的,只能聽從這老者之語,蕭炎可不想這麼快就變成這裡下一個小山包,蕭炎將六溟玄空印掛在了常青樹上,目光也是看向了其他幾枚,卻是發現好幾枚上都有著刺眼的血跡。
看起來,這老頭可不是唬他的,旋即蕭炎緩緩的走到了簑衣之人的身後,那簑衣之人拍了拍溪流旁的石頭,示意蕭炎坐下來。
「年輕人,你可知釣魚之樂?」簑衣之人聲音蒼老和慈祥。
「晚輩不知……」蕭炎苦笑。
「釣魚之樂便是你永遠不知在這溪流之下,在你魚餌之旁,有著怎樣的獵物,或是小魚小蝦,或又是龐然大物,心中充滿期待,便是充滿歡喜。」簑衣之人緩緩的說道,那臉頰之上揚起了笑容,布滿溝壑的臉龐上儘是慈祥。
「就好像你永遠也猜不到,他們口中的大魔頭是一個糟老頭子一樣,是不是也充滿了驚喜啊?」簑衣老者笑嘻嘻的看著蕭炎,看著老者,蕭炎眼前發愣。
大魔頭?完全不沾邊啊!
「前輩看起來不像是被封印之人,反而倒像歸隱田園以此做仙境,享天倫之福啊。」蕭炎說道。
「呵呵……看吧,我就說你不懂釣魚,有水的地方,魚兒是不會在意它身處何地,它只是用著自己的方式活著而已。」簑衣老者輕輕笑道。
蕭炎聞言也是瞬間明白了,這北天裂並非是被封印於此,按照他話里的意思,他只是樂意在這裡而已,所謂封印不過只是噱頭。
「那前輩,你為何要殺這些海鮫一族的先輩們?」蕭炎不解。
「殺?我的樂趣只在釣魚,雙手早已不曾沾染鮮血,它們的死可不是我造成的。」簑衣老者回答。
「前輩尊諱不是北天裂嗎?」蕭炎狐疑,有一種認錯人的感覺。
「令我想一想……老夫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個名字,不過代號而已,早忘了。」簑衣之人喃喃。
蕭炎聞言微微一怔,這一句話基本可以確認,簑衣老者便正是那海鮫王口中的北天裂!
「前輩……您是萬魔殿的嗎?」蕭炎壯著膽子問道,生怕惹怒了簑衣老者,可沒料到簑衣老者搖了搖頭。
「忘了,老夫已經忘卻了生平百分之八十的事情,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老頭,放心吧,我是不會濫殺無辜的,你想走便走,不想走便陪老夫釣會魚。」簑衣老者臉上露出祥和之相,說話間也在專心致志的看著溪流中的浮漂。
蕭炎的精神竟是不自覺,也被溪流中的浮漂給吸引了過去,與此同時蕭炎的靈魂之力也是探出,蕭炎微微一愣,一旁的簑衣老者似乎發現了蕭炎,輕輕一笑。
「怎麼?發現水裡沒有魚?」簑衣老者道,蕭炎點了點頭,苦笑道。
「釣魚……需要魚嗎?」簑衣老者疑惑。
「前輩是說……釣的是心境嗎?」蕭炎若有所思,簑衣老者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什麼心境不心境,這溪中無魚,我也沒有辦法,誰叫這破地方一條魚都抓不到,害得老夫釣了近萬年都釣不到一條魚。」簑衣老者不好氣的說道,一副無奈的表情。
「那前輩明知這溪中無魚,為何還要在這裡守近萬年?」蕭炎實在是有些不理解這種心境。
「為何?哈哈,哪有那麼多為何,這世界上都說因果關係,但其實有很多事,無需因果,自己喜歡便好。」簑衣老者緩緩的說道,聽著這前後不搭的邏輯,蕭炎也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那前輩是北天裂的時候,殺人也無需因果嗎?」蕭炎此話一出,簑衣老者看似平靜,實則他之前是用三分勁握魚竿,現在變做了五分,顯然蕭炎一語戳中簑衣老者內心深處。
「你小子……想套我的話?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