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可以不傷這些無辜的人的。
「花溪，別這樣。」
花蕊蹲下來，抱著弟弟。
這麼些日子，還是頭一次看到花溪完全崩塌開來。
彷徨無助的像個孩子。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們！」
這個時候，花溪突然轉頭，看著鳳九傾，一雙眼睛都要滴出血來了。
鳳九傾滿面寒霜，垂眸看他：「瘋夠了嗎？」
冷冰冰的幾個字，像是鋼刀，從四面八方捅向花溪。
不是她做的。
花溪是知道的。
族人們屍體都已經快要風乾了。
死亡時間至少半月。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到鳳九傾身邊。
她又怎麼可能會到這裡來，屠殺自己的族人呢？
「為什麼要這樣？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的族人們並不需要吃喝照顧，也不用煩著他讓他煩心，為什麼還要殺了他們？」
花溪癱坐在地上，哭都更加的悽厲了。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可以問的，把他們放下來，安葬了吧。」
鳳九傾涼聲道。
原本因為骸夜，她一心是想著避開百里星月的。
現在看來，得見上一次了。
片刻之後，花溪突然朝著鳳九傾這邊爬了過來。
「門主，門主我知道你厲害，你有那麼大的修羅門，還有九幽聖君給您撐腰，您幫幫我吧，只要你幫我報仇，我這條命都給你，我為之前做的所有事情，說過的所有話跟您道歉。」
花溪伸手，想要抓鳳九傾的衣角。
鳳九傾避開了。
花蕊手捂著嘴，眼淚也跟著洶湧。
心疼得要命，當時……花溪也是這麼跪在那個該死的國師跟前，這麼哀求他的麼？
「起來。」
鳳九傾一聲低斥。
花溪頓時怔了一下，不過隨後還是很聽話的起來了。
他需要鳳九傾幫他報仇，她說什麼他現在都願意聽。
「你知道為什麼你的族人會慘死嗎？」鳳九傾看著他，沉聲問道。
「門主，別……」
「別什麼？你就想看他這麼渾渾噩噩的活著？」鳳九傾瞪了一眼花蕊，「花溪你回頭看清楚，這些你珍視的人，他們的死是因為你對別人的盲目信任！有權有勢的人，就一定會和你做朋友嗎？說幫你就一定會幫你麼？」
花溪迷茫的站在那裡，眼淚不住的流。
「今日-你求我，有沒有想過，你差點殺了我兒子，憑什麼你在我跟前跪下，求我兩句我就一定要幫你？」
「我沒有辦法，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花溪哭著說道。
之前求助大法師是沒有辦法，現在跪求鳳九傾也是沒有辦法。
他自己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救活族人，也沒有辦法為族人報仇。
「以後，活得堂堂正正些，別動不動就給人跪下，除卻你的親人，誰都不要輕易的相信。」
鳳九傾沉聲道。
花溪淌著眼淚，看著自己族人們的屍體，眼淚落得更加洶湧了。
這種沉重的畫面，鳳九傾並不喜歡。
轉身就要往外走。
可走了一步，突然又停了下來，視線看向靠近洞口的一個角落。
那邊長著一叢鬱鬱蔥蔥的灌木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