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鬱鬱蔥蔥的寨子外頭。
骸夜看看這邊,看看那邊,心空得可怕。
周圍的道路,阡陌縱橫,通向何處骸夜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來的時候走的是哪一條路,又是從哪一條路離開的。
站在那裡好久。
南洋的天氣,風雲說變就變。
剛剛還是一片晴天,轉眼之間,大雨稀里嘩啦就打了下來。
雨滴噼里啪啦打在芭蕉樹上,然後匯聚成更大的水流,從骸夜頭頂落下。
一開始,雨水靠近骸夜,就自動朝著兩邊分散開去。
半點都沾不了他的身。
片刻之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又跟失去了阻擋了一樣,雨滴噼里啪啦的砸在了骸夜的身上。
墨黑色的錦袍之上,頓時暈開****的痕跡。
「聖君……」
肆月一路拼了老命的過來,看到骸夜站在這裡,心裡隱隱的慌張了一下。
骸夜一言不發,轉身徑直往東走。
鳳九傾找不到了,她讓自己不要等。
剎那之間,骸夜有點不知所措,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就仿佛眼下這個場面。
大雨滂沱,烏雲壓頂,眼前的路多得不得了,骸夜卻不知道該從那一邊走。
最後,他選擇了往東走。
那些鳳九傾走過的地方,停留過的廟宇、道觀,骸夜都深深的記在腦海之中。
根本不用再去翻閱小冊子。
肆月一路跟隨,跟著自己家聖君,從這裡走到那裡,又從那裡走到另外一處。
至始至終,聖君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就是一路走,走過那些……鳳姑娘來時的路。
路過清河觀,骸夜站在巍峨肅穆的清河觀外。
雖說已經是盛夏時節,日頭毒辣曬人,清河觀在季雲山最高的一座山坡上,山路很難走。
可依舊擋不住信眾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清河觀?好耳熟啊!」
肆月嘟嘟囔囔。
骸夜沒說話,直接抬腳進去。
他帶著一面猙獰的面具,周圍的人看著他,都紛紛躲閃,帶著畏懼的心一點也不敢靠近。
「道長,您讓我的生意好了這麼多,這一百兩金子您一定要收著!」這個時候,觀內傳來一個男人激動的聲音。
「老道我說了多少次了,只收你東西的錢,你真要給金子,老君像邊兒上的小屋,有座白鳳閣,把錢給那邊去。」
「也行吧,不過道長,這白鳳娘娘神力來的時候,您可得讓我第一個沾沾福氣啊!」那商人嘿嘿嘿的說道。
「什麼白鳳娘娘?那是老道的恩人,遇到了一些麻煩,老道準備給她做一個大大的金身,為她祈福,讓她在外頭平平安安的。」
骸夜的視線,看向那小小的一扇門。
「我想起來了,這個聲音!」肆月一拍腦門,「燃燈道人!鳳姑娘的朋友,燃燈道人!」
骸夜依舊沒有說話,徑直走向那間房間。
小小的房間裡面,供著鮮花和清水,以及大大的兩個功德箱。
骸夜四周看了看。
這裡沒有任何她的氣息。
她不在這裡,也沒有回來過這裡。
「這位公子……」身後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