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的人一直都在汴京裡面埋伏著，我想給他們下個套，一次性解決掉。」鳳九傾完全跟沒發現姑蘇子躍的愣神似的，自顧自的說道。
「怎麼解決？」
姑蘇心裡有些不定。
剛才那個瞬間，他真的以為，鳳九傾已經發現了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了。
果然……
人是不能隱瞞過錯的，否則……對方的任何一個不友善的舉動，都會讓你自動聯想到那個過錯。
「上次凰的人因為你的殺手吃了不少的虧，現在對我也是敬而遠之，如果我們鬧翻了，在我獨自一人的時候，他們就會放下戒心下手。」
鳳九傾語氣冷淡。
「如此……也好。」
姑蘇子躍點點頭。
「一會子你送我回去，路上我們吵一架吧，話題就是……當初是你換了我的魂魄如何？」
鳳九傾看向姑蘇子躍，一字一句的問道。
姑蘇子躍心裡一個咯噔，頓時陣腳大亂。
「你……你說什麼呢？」
下意識的，他這麼回了一句。
說完他就後悔了，實際上，這回應他後悔了整整七百多年。
若是那個時候，他直接告訴她，你的魂魄就是我換的，自己的結局可能會不太一樣吧？
「假設啊！凰知道，你我是過命的交情，一般的小打小鬧不足以讓我們分裂，若是牽扯到當年換魂魄的事情，那說服力就很夠了。」
鳳九傾一字一句的分析。
語氣之中，聽不出來太多的情緒。
姑蘇子躍的心跳得跟打雷似的。
「幹什麼？」
鳳九傾看著他，微微歪了歪頭：「姑蘇你似乎很慌的樣子。」
「你說話一驚一乍的，爺是受到了驚嚇！」
姑蘇子躍這般回復。
鳳九傾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走吧，送我出去。」
「嗯。」
鳳九傾先走一步，姑蘇子躍站在那裡看著她挺直且消瘦的背影，心中的不安被籠罩上了一層無法驅散的陰影。
伸手出去，兩把油紙扇到了手中，姑蘇子躍撐開一把，快步跟上鳳九傾，撐在她的頭上。
「丫頭，你也不小了，得懂得照顧自己，秋雨寒意重，體內容易入邪風。」
姑蘇子躍碎碎念叨。
心裡依舊是底氣不足。
在鳳九傾跟前如此這般的底氣不足，這還是頭一次。
油紙扇自動漂浮在鳳九傾的頭上。
雨滴打下來，噼里啪啦的響。
她沒有說話，低著頭往前走，似乎是在醞釀情緒。
姑蘇也不再說話，只是摸摸的一路跟隨著。
「上次你為什麼要把風青瑤殺了？」
走了好遠的路，鳳九傾這才開口問道。
「順手就殺了，那麼混亂哪裡有時間想？」
姑蘇子躍回答。
鳳九傾又往前走了幾步，鹿皮的靴子，在地上踩出了一個一個的水坑。
「可是她又回來了。」
隨後她淡淡的開口。
姑蘇子躍怔了一下：「是麼？我還以為魂都滅了呢。」
鳳九傾拳頭慢慢的緊握：「許是老天有眼，不想讓某些真相，隨著風青瑤的死徹底的被掩埋吧。」
姑蘇子躍看向鳳九傾，眼神之中，這一次是完全無法掩蓋的震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