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想到即將要成婚,心裡是有些激動,也有些氣憤,自己堂堂頂級調香師,她居然看不上,還要假裝成別人,她才肯成婚。雖然有些不甘,歐陽還是調製出了一些藥,服用之後會讓自己看上去口眼歪斜,只有這樣,碧溪才不會認出他來。他還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楊鷗」,雖然只是兩個字倒過來念,但是區別挺大,相信碧溪不會聽了名字想到楊鷗和歐陽是同一個人。
歐陽讓香行執事給自己選了個大宅子,布置的喜氣洋洋,這些他都不用操心,只要他出錢,多的是人幫他布置,沉官郡的風俗是新郎必須划船帶著新娘在河道上走一圈,河岸上圍觀的人若是覺得新郎的誠意足夠,便扔賞錢到船上,以示祝福。聽到還有這樣的風俗,歐陽只覺得眼皮直跳,還真有人拿錢砸人的,他一直以為這只是個比方。
一邊商量著婚禮事宜,歐陽一邊練習划船,他長期生活在長安,哪裡會划船,也就沉官郡靠近大江,才會有如此多的河道。
他練習划船的時候,碧溪便在旁邊看著,口眼歪斜的歐陽,看多了也就習慣了,倒不覺得有多醜,有時候還會覺得很有趣。
「你都落水三次了,划船沒學會,倒是學會划水了。」碧溪坐在岸邊,沖努力划船的歐陽喊道。如今正是夏日,倒是不擔心落水會著涼,但是河道的水很急,她擔心歐陽一不小心掉進水裡爬不上來。
歐陽也是累了,說這樣的風俗,果然只適合沉官郡的人,只有本地人才有這麼好的水性。碧溪笑著稱是,她也沒想到這邊的風俗是這樣的,她來沉官郡這麼久,還沒怎麼坐船,只是聽人說過,經常有水性好的人去大江上戲水。
「放心,我一定學會划船,不讓別人看笑話。」歐陽將船停好,走到碧溪身旁說道。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生都將是孤單一人,沒想到自己也有成婚的一天,只是這成婚的過程有點曲折,讓他費了一番心思。
「好吧,相信你。」
倆人笑著挽手離開。碧溪雖然不知如何愛人,但是歐陽每日用行動告訴她,他愛她,她很感動,同樣的,她也做了回應,調製了一塊充滿愛意的香膏送給他,歐陽收到香膏很高興,說是聞到了她的愛。
半個月後,倆人照了沉官郡的風俗舉行婚禮,他穿著喜服,來到碧溪屋內,背起同樣一身喜服的碧溪,一步一步的走到街中間的河道上,在眾人的注視下,將碧溪放入了盛滿鮮花和香草的木船里。河岸上的人便開始唱歌「郎有情唻妹有意,阿哥開船載阿妹回,喲呵呵~阿妹娶來做新媳,阿哥長的俊唻,阿妹長的美……」
似乎沉官郡的人都會唱這首歌,眾人唱著,便開始往船上扔銅板,有的銅板掉入水裡,大家也不在意,繼續往船上扔銅板,有的扔到碧溪身上,碧溪感動的直流眼淚,因為砸中她的不是銅板,而是人們滿滿的祝福。
船緩緩划動,沿著河道慢慢行駛,大家都圍在河道邊唱歌,場面那叫一個熱鬧,碧溪想,估計自己的葬禮也不會有這麼熱鬧。
圍著河道轉了一圈,歐陽背著碧溪離開船,來到他買的宅子裡,看熱鬧的人跳到婚船上,裡面的銅板和花都被人拿回了家。碧溪欲哭無淚,合著她連銅板都沒撈到,就落了個疼?
歐陽將碧溪放到婚床上,讓她躺著休息一會,他自己去招待前來賀喜的人。因為他的醫術好,幫不少人看過病,前來賀喜的人很多,雖然他買的宅子大,但是這會兒有好多人擠不進來,歐陽只能請大家去酒樓里用膳,讓人聯繫了三個酒樓,讓他們去指定的酒樓用膳,錢全部算他的,眾人這才漸漸離去。
回到廂房,只見碧溪正躺在床榻上休息,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望著他。
「累嗎?」歐陽笑著拉起她,將她摟入懷裡。碧溪點點頭,成婚都免不得要帶頭冠,頭冠壓的她脖子酸痛,還有身上也被銅板砸的生疼。
「我們去給他們祝酒,一會就結束,先忍忍。」歐陽也是累的慌,搖駑搖的他虎口脹痛,胳膊也是酸痛的厲害,他是一個調香師,平時哪裡做過這麼粗重的活。
倆人坐著馬車來到酒樓,給賓客們敬酒,有人取笑歐陽,醫人不自醫,把別人的病治好了,自己臉上的毛病治不好,碧溪聽了不高興,她現在見不得別人揭歐陽的短,怕歐陽聽了傷心難過。歐陽拍拍她的背,示意她放鬆,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