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如蘭面若寒霜,眼含冷嘲的「目送」三房主子和下人陸續離開北苑,心下依然氣憤難平:這代春妮真是險些就害得她身敗名裂,若不是兩個兒子及時發現,自己不曉得還要被蒙蔽多久!
這要是她大房裡頭的姨娘,早就一紙「放妾書」把她攆出國公府,卻偏是三房的人,自己除了放出狠話什麼也做不了,還得擺出長嫂的姿態,寬容的讓三房自行處置,豈有此理!但今天鬧出的動靜也不小,三房必定不會輕易饒了代春妮……
想到此,孫如蘭的氣才順了點。
於是,轉而去安慰月紫芸,歉疚道:「二弟妹,委屈你了,都怪我識人不清,還掉以輕心的著了人家的道,我這個做大嫂的有愧於你……」
月紫芸面上一絲血色也無,目光沉鬱,好似沒聽到孫如蘭的話,經雲天佑提醒才恍然回過神來,恬淡道:「大嫂,這不怨你,你哪能看出有些人的居心——」她一頓,突然轉了話鋒,笑道,「都是自家人,說開來也就算了,再說方才當著所有人的面,三叔也說要『家法懲處』了。」
「二弟妹能這麼通情達理,大嫂就寬心了,」孫如蘭微微一笑道,「從今往後,大嫂必定事事經手,決不再給某些人鑽了空子……」
月氏淺笑著附和幾句,兩人就這麼相互客套著邊走邊說,雲天賜和雲天佑雖臉色青黑,滿心憤慨,卻事關自家兄弟內宅之禍,不便多言,,也只得忍氣吞聲.
西苑三房院落,雲天揚一把將代春妮推倒在地,陰沉沉的盯著地上的人吩咐道:「來人,去拿家法竹板子來!」
「不,不要——」代春妮連滾帶爬至雲天揚腿邊,雙手拽著他的衣襟,聲嘶力竭的哭叫,「老爺,妾身真的知錯了,饒了這一次,下次——」
「你還想有下次!」雲天揚對著代春妮胸口一腳踹去,勃然大怒道,「今天我就按祖宗之法打斷你手腳,看你這還敢給我出去丟人現眼!」
「不不不,老爺,您誤會妾身的意思了,」代春妮再次爬到雲天揚腿邊,以雙臂抱住其腿道,「賤妾是說這次都是我鬼迷心竅才會這樣的蠢事來,但絕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她哀聲淒淒,淚流滿面,鼻孔一張一翕,我見猶憐的模樣看在雲天揚眼裡卻愈發討嫌不已。
「來人,你們都啞了是不是,還不快去給老爺我把竹板子拿來!」
雲天揚梗著脖子怒道!
雲可馨低頭,掩飾了眼底了恥笑:代春妮,栽贓誣陷可是要「回報」的,這次祖宗家法不斷你四肢也會讓你從此成為廢人,看你還有何能耐再給傅憐音當什麼「狗頭軍師!」
她正這麼想著,忽然有人彎下腰在她耳邊低語:馨兒,快去找三叔公來,別讓人知道,越快越好!
雲可馨偏過頭:是傅憐音!她請三叔公到這兒來意欲何為?
傅憐音見她一臉呆愣愣的表情,面露不耐,卻又不得不裝出溫和的樣子:
「馨兒乖,聽娘親的,否則你爹爹就要遭殃了。」
雲可馨心下起疑,但也沒多做猶豫就小跑出西苑,在北苑右面的抄手遊廊上找到了在喝茶餵魚的雲瑾修。
「叔公,叔公,」雲可馨通紅著臉兒,上氣不接下氣道,「娘親,讓我來,找您,過去。」
雲瑾修耐著性子聽雲可馨斷斷續續、顛三倒四的說完,總算聽明白一句:「姨娘,挨打……」
雲瑾修老臉一滯,眉頭皺了皺,二話不說牽起雲可馨的小手直奔西苑。
剛到苑路口,就聽到雲天揚衝著一院落的小廝在罵:
「竹板子呢?怎麼還沒拿來?拿個東西都不會,不想幹了是不是?」
「不是的,老爺,」一個小廝上前點頭哈腰瑟縮道,「是,是用於家法的竹板子突然間找不到了……」
「給老子找去!」雲天揚罕見的發怒,急紅了眼道,「沒有,就把老爺我的馬鞭子拿來。」
「住手!」雲瑾修站在苑門口,發出一聲雷吼。
雲天揚回頭一看,怔在原地,三叔公!更讓他吃驚的是,身邊站著的居然是小小的雲可馨!
他第一次用一種責備的目光看她——雲瑾修的到來會使「家法」難上加難,甚至化為泡湯。
因為代春妮是雲瑾修從前一個同僚的嫡女,由於
第二十一章 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