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傅憐音笑笑,又轉頭看向雲可馨,「馨兒,你也別怪一航表哥,他是男子,自然比不得女子那般心細,不過以後會注意的。」
「娘親說的是,馨兒明白,」雲可馨仰頭,墨如點漆的眸子對上傅憐音陰冷幽深的鳳眸,她一絲怯懦也無,憨笑道:「傅哥哥挺好的。」
傅憐音訕笑著點點頭,便轉身走開,回了原位。
「三弟,三弟妹,我認為二弟和二弟妹說的在理,」雲天賜極力反對道,「畢竟當初說好的事,的確不能朝令夕改,至於三弟妹擔心外人會誤以為爹娘不管七姑娘婚事,這個好辦,」他停了停,看了二房老爺和夫人一眼淡笑道,「將來婚事雖然由二弟和二弟妹做主,但到時候可對外稱是二房和三房一起挑選的好婆家,這樣就能兩全其美了。」
「我的想法和老爺一樣,」孫如蘭微頓,繼而玩笑道,「倘若實在沒轍,到時讓馨姐兒自己挑夫家得了。」
雲天揚被逗得笑了笑,心情沒像先前那般鬱悶,而孫如蘭那句不經意的玩笑話卻中了傅憐音的下懷:對,讓七姑娘自己挑!待到七姑娘對侄兒產生了感情,只怕不是二房所能干預的了的……
想到此,傅憐音此前還陰晴不定的臉徹底雲開霧散,笑道:「一切就按二位兄長和嫂子說的辦。」
過了一會兒,大房和二房就帶著自家孩子回了各自的苑落。
兩房的人才在西苑消失,傅憐音就取笑開了:「這大哥和大嫂還真拿我們三房是傻子了!」
「夫人,不可胡言,你這是大不敬。」雲天揚板起臉道,隨後瞥一眼不遠處在相互玩耍的三個孩子,「說話也不看看場合,仨孩子在呢,讓他們聽在耳朵里像什麼話。」
「老爺教訓的是,」傅憐音頷首致歉,微微一笑道,「是妾身糊塗了,不過,妾身也有幾句話想對老爺說說。」
「也好,」雲天揚點頭應允,「先讓馮嬤嬤和丫鬟帶馨兒、冉兒還有傅家侄兒到外頭去玩,我們到臥房裡說。」
雲可馨其實哪是在玩耍,根本就是「一心二用」,一面上應付著傅一航問七問八,應付雲冉作酸潑醋的搗亂,實則留心聽傅憐音和雲天揚的談話,她想知道傅憐音是怎麼編派大房和二房的,不料聽到一半,就給馮嬤嬤和小玉領了去。
進了裡屋臥房,傅憐音才一副小女人的模樣:「老爺,妾身是想替筱姐兒鳴不平的。」
「鳴不平?」雲天揚錯愕,他想不出自己哪裡不對了。
「是,」傅憐音巧言媚笑道,「妾身覺得你對七姑娘比對筱姐兒好。」
雲天揚笑道:「夫人,你還時常教訓五姑娘不要總是妒忌七姑娘,怎麼輪到你自個兒就全變了。」
傅憐音嬌聲媚態道:「老爺莫要取笑妾身了,是真替八姑娘委屈,雖說是個女兒,但好歹也是親生的,難不成還比不上那個過繼來的七小姐?」
「夫人,老爺我對馨姐兒好不是沒有原因的,」雲天揚斂了笑意認真道,「我一直認為這是馨兒給我們三房帶來的福音,是她讓你順利生下了筱姐兒,心存感激。」
傅憐音垂眸,撇嘴,心下憤忿難平道:我能生養憑的是我的本事,這和雲可馨有什麼關係?過繼來的,誰知道日後是不是只白眼狼?
要不是為了報復,我才不會為她和侄兒「牽線搭橋」,想得美!
雲天揚察覺到傅憐音臉上的不痛快,以為她還在為他的「不公」鬧彆扭,於是不得不說出另一個原因:
「還有就是七姑娘的婚事不能由三房做主一直是我的心病,可當初過繼之前已有言在先,也怪夫人當初為何非要把七姑娘過繼來,而且還搞得那麼倉促,弄得如今老爺我里外不是人!為今之計也只有待馨兒好一些,這樣在將來,她的心或許會偏向三房,婚事也許就——」
雲天揚頓了頓,沒有繼續往下說。
一抹森冷的笑意爬上傅憐音的眼角:她在心裡樂開了花,這麼些年了,難得幾次「夫妻同心」,沒料到竟在這事上想到了一起,雖說兩人的目的不同,但有了這個,就能好好的加以利用——
「老爺說的是,都是妾身過去考慮得不周全,誰說七姑娘這事兒不讓人操心呢,」傅憐音抬頭,一臉慈母的溫柔,「她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做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