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薄老可以說已經全信了。
但他好歹也是個老江湖,並未表露,只垂眸掩著視線,臉色陰沉的沉默了會兒問:「你母親……和你提過你有個哥哥嗎?」
聞言,薄景菡的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心中想到年幼時薄卿卿的重重,不由地搖了搖頭。
「母親不知道池駿的存在。根據我調查所得到的消息看,柳夢茹從一開始就打起了,母親肚子裡孩子的算盤。她買通了醫生,每次母親去產檢時,她都會陪著,而那的醫生也都只說孩子一切都好,從沒告訴過她,是雙生子。檢查報告上也都做了手腳,抹去了其中一個。生產的時候,媽媽的身子骨很弱,生完池駿就陷入了昏迷狀態,所以她應該以為,那個時間點出生的孩子是我!」
「他呢?」
薄老的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不怒自威的眼神中,滲著冷冽的寒氣兒。
眼見著薄老火氣攀升,薄景菡貼心的伸出手,輕輕地覆在薄老的手背上。掌心溫暖的溫度,透過他繃得緊緊地,冰涼的手背肌膚,傳入血脈。這讓微微有些恍惚,心頭一片冰冷的薄老,迅速回神,轉眼朝她看去,心尖兒也稍稍回暖了幾分。
看到薄老眉眼間的鬆動,薄景菡吁了口氣,就繼續解釋道:「當時,給母親接生的醫護人員,全被收買了。哥哥被柳夢茹和葉騰達用一名『死嬰』代替,而我那貓哭耗子假慈悲的,禽獸不如的父親,則在看見了那名『死嬰』後,良心大漲,說是怕母親傷心,就讓眾人把這件事兒給瞞下來了。所以母親一直認為,她只有我一個孩子……」
「你的意思是,葉騰達也參與此事?」
虎毒尚且不食子,葉騰達對薄景菡所做的重重,已經夠喪盡天良的了。
所以現在,若有人說葉騰達當年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毒手直接拋棄,薄老也會毫不懷疑的相信這話是真的。
可事實上——
「不,葉騰達沒有參與這件事。也許該說,他應該也不知道,自己曾有個『活生生』的兒子。可我到現在沒弄明白兩點,一是柳夢茹當年和母親的關係,一直很『親近』。她完全可以借用這份『親近』,直接害了還在母親肚子裡的我們。搞不好一屍三命,她也不用在處心積慮的等上位了,直接就可以一步問鼎葉夫人的位置了,不是嗎?第二個疑問是,不理論是因為什麼原因,她要留下了我,送走了哥哥。但她不覺得,活著的人永遠沒有死了的人安全嗎?既然她這些年用盡辦法的將當年參與到這件事情里的人,都一一剔除了,就連我都打算也一起害了。可她為什麼偏偏要留著哥哥呢?就算當年沒機會一了百了,這麼多年,她也總有機會可以辦到吧!」
想不通這兩個疑點。
薄景菡抽回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微微蹙了蹙眉尖兒,並無聲地又嘆了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