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姜振富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女人,也正在經歷著一場災難。
她死都沒有想到,當初為她神魂顛倒,不惜連髮妻都設計殺害了的男人,現在居然會為了自保,要棄她與不顧!
這些天,她一個人在監牢裡,在醫院裡吃盡了苦頭,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望他可以伸手搭救她。不求他真的把她給救出來,只求他再給她點希望,讓她看到點兒他對她的愛。可他卻——
「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嗎?」
低柔的嗓音不復往日動聽。
卷著點兒病態的沙啞,顯得有些粗糙。像是聲帶被什麼東西給撕裂了一樣,叫人乍一聽,不免有些不習慣。
而現在的柳夢茹,壓根顧及不上她的儀容是否優美,聲音是否動聽了。
她所在乎的除了自己,就剩那個被嬌慣壞了的女兒葉嬌嬌了。
垂首,她無力的捏著指尖的那張離婚協議。
視線落在協議書末尾的簽章。
龍飛鳳舞的字跡依舊張狂,名章的印泥似乎還沒有干透,但這些落在她的眼裡,似乎無法聚焦成葉騰達的名字,只會讓她覺得眼睛被刺得又干又疼。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那麼快就放棄她……
「簽了吧,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葉騰達冰冷的聲音,比名章的殷紅,更為刺痛她的心臟。
猛地抬頭,柳夢茹望著他,嘴角噙著一絲讓人無法參透的若有若無的笑,「好處?你所謂的好處就是,所有的債務,我一肩扛起。所有的惡名罵名,也都讓我一人承擔?呵呵,呵呵呵呵……葉騰達,你好狠啊!你忘了嗎,當初你追求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我生下嬌嬌的時候,你又是怎麼說的?還有,你忘了你娶薄卿卿的時候,對我發過什麼誓嗎?薄卿卿死的時候,你又對我說了多少貼心的話啊!怎麼,現在這些都不算數了嗎?還是你忘了,需要我幫你好好地溫習一下,嗯?」
「柳夢茹,我對你說過的話,一句都沒有忘過。不過那些話,我是對乾乾淨淨的你說的,是對只屬於我的那個你說的,而不是千人騎萬人壓的婊砸一樣的你!在質問我的時候,我想你也應該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在眼下這個時候,該說什麼話,該做什麼事兒,都謹慎明白的揣著。你不要臉,我和嬌嬌還要臉。我可不希望,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影響到我們的女兒!」
帶著濃重鄙棄的話,這段時間柳夢茹聽得多了。
但從葉騰達的口中說出來,對她來說,比酷刑還要讓她痛苦。
那是一種屈辱,一種讓她從天堂直墮地獄的屈辱。
好像被他剝光了衣服,丟在了大街上,讓所有人觀覽著她的骯髒!
而他那後半句,相比前半句的鄙棄,更多了層警告和暗示。
他再用嬌嬌牽絆住她,警告她,若是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他這尊泥菩薩也徹底玩完兒,那麼嬌嬌也就會跟著一起玩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