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恭親王的性格便變得極為扭曲,平生最大恨事便是面對各色美人無能為力,於是想出了各種花樣折磨女子。
恭親王府後宅的女子苦不堪言。
景章帝卻因救駕之功對自己這個胞弟極為包容,多少官宦人家的女兒在他手上出過事,最後均因景章帝的出面,不了了之。
正因為他不能人道,所以入後宮,也無人會說閒言碎語。
恭親王似乎是發覺了李雙晚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將身上的大氅往上提了提。
抬眼朝李雙晚看了過來,然這一眼,便是雙眼一亮。
此時的李雙晚雖然形容狼狽,幾縷頭髮垂在額前,臉上甚至還有污泥,又因武功盡廢的原因,極為瘦弱,可身姿卻站得筆直,眉宇間自帶一股肅然和英氣。
看在恭親王的眼裡,卻是真真正正的病弱美人,別有一番風情。
他玩過無數女人,像這副樣子的,著實沒有玩過。
於是看向李雙晚的視線便帶了三分輕浪,用舌頭抵了抵嘴,朝她邪性一笑。
李雙晚厭惡地別過了頭。
凌恆助紂為虐,前世他登上帝位沒多久便將圈禁在府里的恭親王放了出來,恢復爵位。
三年後,這個恭親王帶著凌恆的聖旨,抄了李家滿門。
父親的頭顱,便是他一劍削去的。
李雙晚用了很大的勁,才迫使自己沒有一刀剁了他。
萬淑妃一見到恭親王全須全尾地出來,恨得絞爛了手中的帕子。
她越想越氣憤,便把滿腔的怒氣全算在了李雙晚的頭上,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小賤人。
「呦,看上去還是個小婢女。」恭親王圍著青蓮的屍體轉了兩圈,手摩挲著下巴,「皇兄,這婢女臣弟若沒有認錯的話,好像是老四府上的吧?似乎是老四的通房?侍妾?」
凌恆一張臉尷尬極了,忙偷眼去看李雙晚,按她對自己的痴情定然極為氣惱,說不定還會不分場合地和他在這裡鬧起來。
凌恆心裡埋怨恭親王口無遮攔,正在頭痛如何應對,哪知一眼看過去,李雙晚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安靜地站在那裡,平靜地看著地上青蓮的屍體,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凌恆突然有些氣結。
不過想想也是,人都死了,李雙晚何必吃一個吃人的醋,不在皇宮鬧起來,不讓他難堪也算好事。
這麼想著,凌恆神色一松:「小王叔說笑了,青蓮只是在侄兒院子裡伺候過一段時間,並非通房,她還是清白姑娘。」
恭親王上前一步,一把撩開青連手臂上的衣服,待看到那顆守宮砂:「嘖嘖,老四你可真是暴殄天物啊,這麼標緻的姑娘只當個婢女,不拖到床上去。」
見他越說越離譜,身邊還有宮嬪和其他女子,景章帝皺了皺眉:「行了,此事就交給鄭新江著人查清。散了吧。」
「誒,不對啊,恆王妃,剛跟著你出來的那個小宮女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若那個小宮女跟你在一起,也不用費那麼多口舌要你自證清白了。皇上,您說是不是?」萬淑妃好像才發現似的,揚聲問。
她這麼一嗓子,把所有人的視線又引向了李雙晚。
李雙晚自然早就發現了,那個小宮女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出現,恐怕也是遭遇了不測。
就是不知道她是被萬淑妃的人所殺,還是也如青蓮那樣撞見了恭親王和端妃的事被滅口就不得而知了。
景章帝又一次看了她。
李雙晚正要說話,便聽到有疾步朝這邊奔來凌亂的腳步聲。
那人跑得氣喘吁吁,一到景章帝面前,便噗通跪地:「皇上,奴才在碧溪宮的枯井裡發現了一具女屍,看上去似乎是棲雲宮的宮女。」
李雙晚看向那個太監,左側腰腹處一塊羊脂玉佩掛在那裡,流蘇拖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