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樂瀟院裡,三個丫頭此時正和李雙晚一同用午膳。
陳蓉在做吃食方面果然極有天賦,知道這幾天李雙晚因為受傷吃得清淡,就變著法兒地給她做了幾道菜。
同樣的食材經她的手,就別有一番滋味,炸、爆、燒、炒、溜、煮、汆、涮,做菜二十八法已經學了個五成,不僅色香味俱全,還能做出各種樣式來,令人食指大動。
李雙晚自己拿了帕子淨手,對陳蓉道:「你給她們二人各盛一碗,你過來坐著陪我一起吃。」
亦竹和蘿曼二人如今一日三餐已經能坐起來吃了,但不能坐太久,受得傷實在是重。
蘿曼眨眨眼:「阿蓉,快,我要那道間筍蒸鵝,還有那道香酥燜肉,對對還有那個絲瓜鹵蒸黃魚。」
亦竹聽她報那些個菜名,頭涌,這幾天,她們趴在床上養傷,陳蓉天天變著法兒地做各種好吃的。
王妃每天來與她們一道用膳,反將她們幾人都養胖了。
「王妃,您太慣著我們了,您瞧瞧如今蘿曼是一點規矩也不講了。」
李雙晚笑:「規矩是人定的,我說行便行。你們儘快把傷養好了,也好早點替我辦事不是?這麼多菜我也吃不完,可不能浪費了阿蓉的一番好心意。」
陳蓉靦腆地紅了臉,她一笑便有兩個小小的酒窩,很是讓人討喜:「婢子沒別的本事,就喜歡琢磨些吃的。以前在莊子上的時候,婢子還常常瞞著爹娘出去挖野菜。」
蘿曼嘴裡嚼著間筍蒸鵝肉,那鮮美的味道讓她忍不住雙眼都滿足得眯了起來。
「野菜不都是苦的嗎?也能好吃?」
「嗯,氽了水,去掉苦葉,做出來的味道可鮮了呢。爹娘一開始還不讓,反倒是祖父說誰說了姑娘家就一定要拘在院子裡,喜歡做菜做便是了,愛挖野菜就是去挖,只一點得注意安全。」
蘿曼和亦竹對陳蓉有一位如此護著她的祖父羨慕得不得了。
李雙晚:「所以把你從莊子上接到我身邊,我可是做了個明智的決定。」
「這都晌午了,瑤姑娘怎麼還不回來?」陳蓉嘀咕道。
蘿曼朝天翻了個白眼:「她呀,嘉寧郡主有約,可不就屁顛屁顛地出去了嘛。」
亦竹一臉的凝重,瑤姑娘初來盛京城,不知這高門府邸里處處得小心,每說一句話,都要先在腦中過上三遍。
她小心提醒道:「王妃,婢子覺得您最好還是找個恰當的時間和瑤姑娘說說,這萬一哪句話沒說好……嘉寧郡寧又,又被長公主殿下給寵壞了。」
蘿曼嗤了亦竹一聲:「就你說得委婉。王妃,這話婢子和亦竹憋在肚子裡許久了,今天是真真的不吐不快。那瑤姑娘看著便不是個安份的,來恆王府這幾天,她天天往外跑,不是參加那個賞梅宴,便是參加那個茶話會,見的都是高門勛貴里的貴女。」
「那些姑娘肚子裡的腸子都要比別人多繞幾繞,她們向來眼高於頂,瑤姑娘以前又是個唱戲的,別沒的給您和鎮國將軍府招來什麼禍事才好。」
李雙晚很欣慰自己這兩個貼身婢女能想這麼多。
她揉揉亦竹的腦袋,又摸摸蘿曼那張白嫩嫩的小臉:「我心中有數,你們放心,斷不會讓她壞了鎮國將軍府的名聲。瞧你們倆,一個個的,操碎了心。這段時間什麼也別想,好好養傷。」
說話間,陳平匆匆過來了。
見陳平臉色似乎不對,李雙晚倒沒急著問:「用過飯了嗎?」
「是,阿蓉給小的留了飯菜,已經用過了。」
「你這麼急著來找我,是出了何事?」
「王妃,小的剛收到消息,許建州今天一早發現被人殺了,死狀極為悽慘。」
李雙晚眼皮猛的一跳,許建州此人,她當然知道。
他是凌恆的叔外祖,幼年時被人販子拐走,至於什麼時候被尋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