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呢?!」暗衛不敢置信,反覆確認道,「雲將軍與您交好,又是西野皇帝的人,他若是活著,不幫著您就算了,怎麼還會想要傷您?」
「而且屬下昨日看那個黑衣人,根本就不像是雲將軍啊!」
南晚煙若有所思地抿唇,「我昨晚匆匆一瞥,只能看清他的眉眼,看不到別的。」
「但那雙眼睛我絕對不會認錯,一定就是雲恆。」
暗衛仔細回憶昨夜發生的事情,猶豫著開口,「若是公主這麼說,那可能八九不離十。」
「但屬下等人瞧著,昨夜想要置您於死地的那人,無論是招數,還是行動的軌跡都很詭異。」
「他能做到尋常人做不到的動作,而且整個人看上去很僵硬,對您出手也狠毒至極,不帶絲毫感情,根本就不像是雲將軍會做出來的事。」
南晚煙之前沒細想,現在聽暗衛這麼說,倒也有些起疑。
「這件事情疑點太多,但還是要查,寧可錯認,也絕對不能把他拋下。」
昨晚跟顧墨寒那麼一鬧,原想著軟的怕是來不了,想跟夜千風商量怎麼來硬的,沒想到半道殺出雲恆了。
不行,他為他們捨生忘死,封央還在西野等著,現在又下落不明,甚至性格大變,她絕不能把他拋下。
暗衛重重點頭,「屬下明白!」
看他消失在巷子深處,南晚煙深吸一口氣,也調整好心緒往宮裡走。
與此同時,崇凜王府。
「主子,您好些了嗎?」辛幽放下空藥碗,看著桌邊臉色慘白的秦隱淵,不由得擔心道。
南晚煙前腳剛走,秦隱淵就毒發胸痛,又嘔了好幾口黑血,他立即命人熬藥,伺候秦隱淵把藥喝下。
秦隱淵泛青的薄唇抿成森然的弧度,狐狸眼重重眯起來,淡了幾分虛弱和痛苦。
他並未回答,而是反問辛幽,「查到了嗎?」
辛幽面色凝重,「昨夜派人殺鳴凰公主的人,是瀚成公主。」
瀚成公主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上次主子屠盡公主府滿門她還不長教訓,竟然又想從主子身邊人下手。
秦隱淵冷笑,眼底露出猙獰扭曲的戾色,「她還是真活膩了。」
「既然這麼想尋死,本王今日,便成全她!」
一炷香後,瀚成公主府後院。
此處雖然已經重新修繕,但還能隱約聞見刺鼻的血腥。
院中,秦隱淵姿態矜貴地靠在紫楠木椅上,手裡拿著長長的鐵棘鞭,鞭上掛著染血的碎布。
他布滿殺氣的眼睛緊盯著眼前人,語氣無溫。
「秦暮白,上次本王給你一條活路,你卻不滿意,偏要來找死,到底是愚不可及,還是活得不耐煩了?」
「啊——」傷痕累累的秦暮白早已瀕死,冒血的傷口被人用鹽水一遍遍澆透,披頭散髮宛若囚徒。
她一雙眼瞪著秦隱淵,剛要開口,就被一人用力拽著頭髮,猛地往一盆血水裡摁。
如此循環了好幾遍,秦暮白趴在盆邊,大口大口地嗆出血水,卻也真切感受到了秦隱淵的恐怖如斯,渾身都在顫抖。
「咳咳皇,皇叔,我,我真是冤枉的!」
「我是想殺她,但,但我從未讓人給她下毒!」
「哦?」秦隱淵冷笑,起身步步逼近她,鐵棘鞭在地上拖出一條冒著火星的印子。
「沒下毒,那她身上,怎會帶有劇毒,還藥石無醫?」
「我怎麼知道!」秦暮白嚇死了,看到秦隱淵便想躲,卻被人拽著頭髮硬生生推到秦隱淵跟前。
她渾身戰慄,想到什麼立馬恐慌地道,「四皇叔若是不信的話,我,我有證據!」
「那兩個殺手都是我花大價錢雇來的,票據就在我屋裡,四皇叔可以讓人去查!」
秦隱淵沒說話,一個屬下便心領神會地去搜票據了。
很快,那人將票據遞給他,「主子,屬下搜過了,的確有票據。」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票據,仔細看了一眼,用力將其化作齏粉,眼神陰晴難辨。
他隨手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