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遠走後。
霍行舟拿出手機,撥了通訊錄最底下的號碼,對方很快接通了。
霍行舟輕聲說道:「程老先生,海城的事情想必您已經知道了。這次,喬惜需要您。」
他知道程寒隱姓改名是有苦衷。
讓對方出現或許很為難。
「她的手指骨碎,醫生說很難痊癒,除非找到當年的國醫程寒。我還記得上次,你給我看了許多證書。我想,現在的喬惜用得上它們,麻煩您了。」
他的語氣懇切,一點都沒有倨傲。
對方罵罵咧咧的。
霍行舟又面不改色說了許多好話。
半小時後,他將計劃全盤托出,對方才同意。
霍行舟掛斷電話,手指摩挲著邊沿,嘴角勾起一絲淡漠的笑意。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你們在這裡看著,不讓任何人接近病房。」
霍行舟朝著門口的兩個保鏢說道,他去確定一件事。
一件會讓霍北庭痛苦萬分的事。
「好的,霍先生。」
保鏢們很盡責,像是大佛一般立在病房兩側。連護士看到,都遠遠躲開。
午後。
長廊盡頭的樓梯口傳來喧鬧聲。
兩班電梯直接下來了幾十人,烏泱泱一大片。
蜂擁的人群中,帶頭的是吳主任和吳雅純兩叔侄,後面跟了一大群情緒激昂的病患家屬和記者。
來勢洶洶。
吳主任和吳雅純,一個降職一個處分,懷恨在心。
這次總算抓到喬惜的錯處了。
身後是被他挑唆的病患家屬,都是一些重症病人家屬,正陷於悲痛和憤怒中,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還有王大富的父母,一對七十餘歲的老夫妻,哭得肝腸寸斷。
進到21層,偽裝的記者們打開了微型攝像儀。
「喬惜就住在2106號病房。」吳雅純冷聲說道。
「王大爺,王大娘。你們看,她門口還有專業保鏢呢。王大富失蹤一定和她有關係!」吳主任一頓挑唆,「指不定她就是惱羞成怒,指使保鏢害了王大富!」
王大娘一聽,哭嚎著跑了過去。
「還我兒子!」
他們從新聞里,看到了王大富被庸醫治療的消息。
再一聯繫兒子,怎麼都聯繫不上,就找到醫院來了。「好心人」吳主任誤導了他們,才有了現在這一出。
聽說那些有錢有勢的人,總做傷天害理的事!
「我家大富一定是被她害了呀!」
王大娘哭得癱軟在地上。
「麻煩你們離開這裡,別影響病人休息。」
保鏢攔在他們面前,不允許他們接近2106病房。
「喬惜!滾出來!」
「庸醫,還我兒子!」
「是你害了我兒子,滾出來!我的兒呀!」王大娘哭聲震天。
後面跟著的那些重症病人家屬,仿佛受到了共鳴,忍不住哭了起來。又對著房門大聲嘶吼:「庸醫,滾出來!」
「喬惜,你是縮頭烏龜嗎?」
「記者朋友們,她不將病人當人看吶。醫生都不在乎病人死活,我們還能找誰求救!」
那些重症病人家屬仿佛被這一句話,刺激到了。
他們紛紛推擠著,要突破保鏢的防線,將喬惜拉出來好好打一頓。
「喬惜,給我們一個說法!」
「還我兒子!」
嘈雜喧鬧的聲音,吵醒了喬惜。
她緩緩下床,挪動步子走到了門邊,將病房門給打開了。
外面的咒罵,聽得更清楚了。
「少夫人,您別出來。」保鏢護著她。
只是她一出現,那些人打開礦泉水瓶,潑了過來。保鏢雙拳難敵四手,冰冷的水潑在喬惜的臉上。
順著她的脖頸,浸濕了病服。
她微微睜開雙眼,水珠就掛在她卷長的眼睫上。
眾人看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