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難受得要命,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她胸口,胃裡又空空蕩蕩的,她只是蹙著眉頭什麼都沒說。
男人低眉垂目,她嬌軟又漂亮的臉蛋在過於刺眼的陽光下,好像被剝離了那層鮮艷奪目的色澤,臉色很難看,有種隱忍得厲害的感覺。
白希的額頭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兩條柔軟的眉毛都快揪在一起了。
他沒再說話,把她送到了醫務室里。
馮校醫略感無語地看著連續兩天出現在這裡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眼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女孩,摘下掛在牆上的聽診器,問道:「她怎麼了?」
男人蹙著眉眄她,目光里大有一種「你是醫生你問我她怎麼了」的不耐,嗓音卻還是沉靜的,「她跑步的時候摔了一跤。」
馮校醫頓了頓,看了眼女孩的模樣,心裡大概有了譜。
陳天嬌回到寢室後半天等不到段悠回來,不停地看著手錶,眼看著下一節課馬上就要上課了,她也顧不上那麼許多,對林小曉囑咐道:「我去操場看看,下節課老師要是點名你替我答個到。」
說完就推門離開了,可是她在操場轉了一圈都沒看見人,詢問了附近打籃球的男生,聽說悠悠被送到醫務室去了,嚇得陳天嬌一口氣都來不及喘,急匆匆就奔向了醫務室。
她趕到醫務室的時候,床上的女孩還沒完全清醒,她直直的長髮就這麼散在白色的枕頭上,有點凌亂,更多的卻是虛弱。因為髮絲黑得格外有光澤,所以襯托著她的臉顯得異常沒有血色。
「你是她同學?」馮校醫端著茶杯看著她。
陳天嬌扶著門框,眼神這才落在寫字檯旁的女人和不遠處窗邊的男人身上,看清男人的背影時微微一怔,像是沒怎麼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她回過神來,「我是她的舍友,馮校醫,她怎麼樣了?」
「空腹做劇烈運動,有些低血糖,雖然目前沒什麼大問題,但我還是要說一句。」馮校醫啜著茶,語重心長道,「人是鐵飯是鋼,你們又不是天天起早貪黑的高中生,吃個早餐的時間都沒有?」
陳天嬌瞥了眼那邊靜立如一道剪影的高大身軀,故意放大了聲音也不知道說給誰聽,「她一大早就跑到教室去了,怕遲到挨罰。」
窗邊的男人還是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若不是他本人氣質非凡到讓人難以忽視的話,以他如此沉默的程度,根本連一丁點存在感都找不到。
江臨聽了陳天嬌的話,眸子不動聲色地落在病床上的女人臉上。
一大早就跑去教室,怕挨罰?
他的俊臉面無表情到了極致,英俊儒雅的眉眼沉澱著些許嘲弄的痕跡。
從她今天挑釁意味十足的舉動里,他可真沒看出她有多怕挨罰。
怎麼被她朋友這麼一說,倒顯得她有多委屈、而他是那辣手摧花的混蛋一樣?
陳天嬌看著男人那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模樣,心頭直冒火,她和段悠一樣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不同的是段悠比她聰明點,知道怎麼把言語化為寒刃,一刀戳進人心窩子裡,而她就比較喜歡直接動手了,因而性格更暴躁一點。
礙於那男人是教授的份上,陳天嬌死死忍著沒動粗,只是剜了他一眼,對馮校醫道:「麻煩您了。」
「沒什麼。」馮校醫淡淡道,「上課了,你先回去吧,她掛完這袋葡萄糖就可以回宿舍了。」
逃課未遂,陳天嬌「哦」了一聲,撇著嘴離開了。
段悠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醒來的時候馮校醫剛好有事出去了一趟,只有窗邊一道黑漆漆的身影立在那裡,擋了些許陽光。
她眯著眼睛看過去,床上的動靜已經足以引起男人的注意,江臨回過頭,冷淡地望著她,「醒了?」
段悠覺得她只是身體醒了,腦子還沒醒,不然為什麼腦海里空茫茫的一片,連這時候該對他說什麼都不知道。
他盯著她,忽然哂笑,「早晨第一個跑到教室里占座位,怕遲到挨罰?」
他三言兩語點破了她早晨那點小心思,段悠頓時有點彆扭,不知怎麼就不想承認了,「沒有。」
江臨看著她,也沒言語,可那目光就是莫名讓段悠心虛極了,她別過頭不看
校園番外005教授,我能不能請你看場芭蕾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