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劉敘樘就已經起床了,他沒有看到孔周的身影,也未看到奚城,於是擦了把臉,便走出院外,剛走到家門口不遠處的竹林邊,就聽到奚城激動的叫好聲。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走進竹林,看到不遠處奚城正邊叫邊跳,還不停的拍手喝彩。
「這傢伙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興奮。」劉敘樘抬腳朝他走去,想問個究竟,可就在這時,頭頂上傳來「嘩啦」一聲,緊接著,一截帶著枝葉的竹節從上面落下,直朝著他砸了過來,劉敘樘反應敏捷,腳一蹬地,身子便向前躍去,落到奚城的身邊。身後,那截竹子直插入地面,迸起無數泥點。
還未容他喘口氣,奚城就拉住他的手,指著前面,「快看,孔公子的那把劍比你的還要厲害呢。」
劉敘樘朝前望去,看見孔周站在竹林間的一片空地上,一雙手緩緩揚起。雙手合握之處是一截劍柄,正確地說,是只有劍柄而沒有長劍劍身,但是,在北面密密的竹子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就隨著白晝的來臨而消失,可一陣風吹過,頭頂的竹葉籠罩住了日光,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
孔周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竹子,劉敘樘的耳廓中傳來「嚓」的一聲,眼睛看到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竹子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砸在他和奚城旁邊的泥地上。朝陽從東邊跳出來,照亮了整片竹林,長劍又歸於無形,與林中的草葉香氣合為一體,天地之間一片靜穆。
劉敘樘看得呆了,奚城卻在身旁激動地扯著他的袖子,「看到了吧,那把劍消失了,它一遇光,便不見了,真真是個神物。」
孔周將劍柄握在手裡,沖他倆走過來,他雙手抱拳,「讓劉公子見笑了,剛才一時疏忽,沒有看到公子到來,不知道傷到你沒有?」
劉敘樘這才回過神來,他略一搖頭,「我沒事,只是,孔兄的這把劍著實不凡,可否借我一看。」
孔周將劍柄塞到他手裡,「你要小心一點,那劍身你雖看不見,但不代表它不存在,它鋒利無比,所到之處必見血光,千萬不要去摸索觸碰。」
劉敘樘看著隱去的劍身,口中嘖嘖嘆道:「是我孤陋寡聞了,竟不知世上還有此等奇劍,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公子的那把青蚨也是舉世無雙的寶物,何必妄自菲薄。」孔周笑著,從他手中接過劍柄塞進劍鞘中。
「孔兄的這把劍可有名字?」劉敘樘進一步追問道。
孔周微微一笑,「它叫承影。」
「承影劍?」右耳看著晏娘,「為何叫這麼奇怪的一個名字?」
「它是上古名劍,與含光、宵練齊名,相傳承影出爐時,蛟分承影,雁落忘歸,故名承影。」晏娘彎起眼睛,笑眯眯的說道。
兩人邊說邊走,沒想卻遇到蔣惜惜拉著迅兒從新安府走出來,後面還跟著程牧游。
「晏娘,」迅兒邊揉眼睛邊說著,「我要早起去書院晨讀,你為何卻又這麼早出門?」
「繡莊的絲線快要用完了,我和右耳到街上再去採買一些回來。」她說完又衝程牧遊行了個禮,「大人,雲胡書院出了事,迅兒這是要去哪裡讀書啊?」
程牧游也走上前,「新安城的書院不止一家,這小子不愁沒書讀。
蔣惜惜在一旁插嘴道,「雲胡書院之事,姑娘也有所耳聞嗎?」
晏娘笑笑,「這事鬧的這麼大,我耳不聾眼不花的,又怎會不知。」
「也是,姑娘耳聰目明,依我看,新安城所有的事情,盡都在姑娘的掌控之中。」
晏娘還是笑笑的,「蔣姑娘過獎了。」
「惜惜姐姐,我們走吧,再不走便遲了。」迅兒雖小,卻敏銳的嗅出了兩個女人之間的火藥味兒,他扯著蔣惜惜的袖子,又向程牧遊行了個禮,便和蔣惜惜一起離開了。
「程大人,時候不早了,再不去恐怕那上好的絲線都要賣光了,我也先行告辭了。」晏娘作了個揖,就準備離開。
「晏姑娘,請稍作留步。」程牧游加快腳步走到晏娘前面。
「大人還有何事?」
「惜惜告訴我,她的腳曾被一個鬼物弄傷了,那鬼物是一枚字符
第二十一章 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