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外突然傳來馬的嘶鳴,蔣惜惜正在凝神思考,不禁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拔腿朝林外跑去。這匹馬性子沉穩,從不亂叫,她知道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才引得它如此慌張。
走到樹林外,就看到那匹棗紅大馬的耳朵向後倒下,露出了牙齒,後蹄向身後踢出陣陣塵埃,顯然有什麼東西惹惱了它。
塵埃散去,蔣惜惜才看到馬兒的身後站著一個老太婆,她臉上的五官非常平淡,將位於中心的鷹鉤鼻襯托的更加矚目。
「婆婆,你這是在做什麼?」蔣惜惜走過去,輕輕撫摸馬兒的鬃毛,安撫它的焦躁。
那老太婆見有人來了,不自然的笑著,慢慢繞到蔣惜惜的旁邊,「這馬是姑娘的嗎?我還以為沒主呢,所以想牽回家給它餵點兒吃的喝的,省的它在這裡餓死,沒想這畜生脾氣大得很,碰都碰不得,老身的胳膊差點都被它踢壞了。」
「它有點認生,驚擾婆婆了。」蔣惜惜低頭道歉,「對了,您住在這附近嗎,我想著這裡這麼荒涼,還以為無人會居住在此呢。」
「老身孤苦無依,頭上能有瓦避雨已是不易,又怎敢挑三揀四呢。」那老婆子黯然說道。
「那......您可曾在這附近見過一個男人?」蔣惜惜見她對這裡輕車熟路,心想著不知能否從她那裡打聽出一些線索。
「嘿嘿,男人?我倒是想有個男人,我那老頭子去的早,我這一守寡就是三十年,什麼事都見過了,就是啊,沒見過幾個男人。」她眼望遠方悠悠說著。
蔣惜惜見她言語粗魯,便也不想再問下去,她牽起韁繩,行了個禮便準備離開此地,可剛走出兩步,卻又被那老婆子叫住了,「姑娘啊,你要找的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哪,這附近總共就住了兩戶人家,除了我,還有一對母子,不知你所尋之人可是那張睿啊。」
蔣惜惜回過頭,「張睿?婆婆,他年方幾何?」
「剛滿二十,尚未娶妻。」
「那就勞煩婆婆帶我過去,看看那張睿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張睿用梳子將他娘的頭髮整整齊齊的別在腦後,盤成一個當下時興的髮髻,然後又采了一朵淺紫色的野花,插在那髮髻上,這才把鏡子抱過來,放在他娘前面,「娘,你看兒子的手藝是不是又精進了,梳了這個髮髻啊,您看起來就像個未出閣的姑娘。」
張嬸子伸手朝兒子胳膊上一拍,「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那油嘴滑舌的本事,就會拿你娘開玩笑。」
「我哪敢,我說的都是實話,娘在我心裡是最美的,誰都比不了。」
張嬸子低頭笑笑,「你呀,就不要在我這裡耍嘴皮子了,將來有了媳婦,把這些甜言蜜語都留給她吧。」
「媳婦?」
張嬸子憐愛的拉過兒子的手,「前幾日我托人給你說了門親事,雖然還沒定下來,但是那姑娘的母親對你很是滿意,我想啊,應該能有個七八分把握,若是敲定了,你們兩個今年就成親,將來我不在了,有人能替我照顧你陪在你身邊,我也就放心了。」
不知為何,張睿眼前突然划過了君生的臉,他站起身,「娘,我誰也不娶,就陪在您身邊。」
張嬸子急了,「說什麼胡話呢,娘跟得了你一時,還能跟一輩子不成?再說了,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說不定哪天就......」她咳了了兩聲,神色又緩了下來,「你這傻孩子,姑娘面兒都沒見,就先說不要了,你可知那姑娘生的很是俊俏,而且啊,也算是你們有緣,昨日竟給你們遇到了。」
「遇到?」
張嬸子低頭笑笑,「可不嘛,昨日去鍾婆婆家那姑娘是叫君生吧,還是你告訴我的,這不,今兒一早那媒人傳話過來,說給你介紹的那位姑娘,就是那君生。」
張睿心頭一喜,一時間竟是不信,他傻傻的盯著張嬸子,「娘,您不是在說笑吧,那姑娘竟是昨日那位君生姑娘?」
見兒子這副痴樣,張嬸子心裡已經有譜了,但她面上還是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怎麼,沒看上人家?那我倒也不會勉強你,找人去退了這門親事就是了。」
「怎麼會沒看上,」張睿急的臉都紅了,「只是那君生姑娘極好,我怎麼......怎麼能配得上她。」
張嬸子剛想再逗兒子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