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元老院議事廳內,潔白的大理石柱森然林立,穹頂之下,燭火搖曳,光影在雕飾精美的牆面與地面上詭譎跳動,仿若無數隱匿暗處的精靈,窺視著這場即將掀起驚濤駭浪的議事。
平日裡儀態矜持、言辭滔滔的元老們,此刻齊聚一堂。
平日裡的沉穩卻已消失不見,氣氛凝重得仿若暴風雨將至,所有人都被一則來自東方的消息攪得心神不寧。
一名探子單膝跪地,他身著粗布衣衫,滿是泥污與汗漬,長途跋涉的疲憊寫在臉上,髮絲凌亂地貼在額前,可神情中的緊張與惶恐讓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微微顫抖著身子,嗓音因長途奔波而沙啞,卻竭力大聲匯報:「諸位元老,東方趙國新近凱旋,大軍攜無數珍寶、戰俘而歸,所經之處威風八面。那些曾被趙國征伐的小國,如今國門殘破、兵力凋零,仿若待宰羔羊。」
元老們聞言,目光交匯,剎那間,議事廳內仿若真空,落針可聞。
起初,震驚之色在眾人眼眸中瀰漫開來,元老們大多久居高位,自恃羅馬帝國兵強馬壯、疆域遼闊,可這突如其來的東方劇變,還是狠狠衝擊了他們的固有認知。
轉瞬,震驚便被沉思取代,眾人腦海中飛速盤算著這一變局蘊含的機遇與風險。
有激進的元老猛地起身,他身著一襲絳紫色長袍,袍角隨著動作劇烈擺動,仿若燃燒的火焰。
此人滿臉漲得通紅,振臂高呼:「機不可失!趁趙國沉醉凱旋榮光、疏於管控,咱們揮師東進,拿下那些小國,擴充帝國疆土,揚我羅馬威名!」
這一番呼喊瞬間點燃了部分元老的熱血,附和聲此起彼伏,一時間,議事廳內仿若沸騰的熱鍋。
可沉穩的克勞狄烏斯元老卻皺眉搖頭,他緩緩站起身來,舉手示意眾人安靜。
待嘈雜聲漸歇,他才沉聲道:「且慢,諸位切不可被眼前利益蒙蔽雙眼。趙國勢力不容小覷,能跨海出征、屢戰屢勝,還凱旋而歸,足見其軍隊戰鬥力、將領謀略皆非凡俗。咱們貿然行事,恐惹來報復,需從長計議。」
克勞狄烏斯元老德高望重,戰功赫赫,他這一番話仿若一盆冷水,澆滅了不少人的衝動。
一時間,議事廳內分成兩派,爭論不休。
主張出兵的元老們認為,羅馬軍團久經沙場,從北非沙漠到歐洲山地,戰無不勝,那些殘破小國不過是囊中取物。
且擴張領土、掠奪財富本就是羅馬榮耀之路,不應錯失良機。
反對者則強調,趙國能將一眾小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實力必定深不可測,羅馬若貿然東進,戰線拉長,補給艱難,萬一趙國回援,大軍便會陷入腹背受敵的絕境。
執政官見狀,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大手一揮,下令先全力打探趙國及那些小國詳情,再做定奪。
隨著這一聲令下,羅馬龐大的情報網絡迅速運轉起來。
密探們從隱匿在羅馬各個角落的據點湧出,奔赴港口、混入商隊,向著東方疾馳而去。
有的喬裝成普通水手,登上駛向東方的商船,在搖搖晃晃的船艙里忍受著異味與顛簸;有的扮作行商,趕著馱獸,馱著滿袋貨物,沿著蜿蜒商道前行。
與此同時,羅馬城內也因這則消息暗流涌動。
市井之中,百姓們圍聚在酒館、廣場,熱烈談論著東方局勢。
有人眉飛色舞,暢想羅馬大軍征服東方後的繁華盛景,說那將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流入羅馬,家家戶戶都能過上奢華生活。
也有人憂心忡忡,擔憂這場遙遠的征戰會讓家中子弟一去不返,害怕帝國陷入戰爭泥沼。
學者們在學府里查閱古籍、研討東方歷史,試圖從故紙堆中找尋趙國的蛛絲馬跡。
工匠們則琢磨著如何改良兵器,以備不時之需,鐵匠坊里打鐵聲愈發密集,火花四濺。
軍隊營地內,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