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生活中,縱然我們極力的去讓自己變的更為堅強,但有太多的無奈讓我們不得不去面對無力的現實。
陳陽非常不想用父母的錢,那是兩位老人僅剩的積蓄。
二十八歲的自己輸了兩位老人多少錢,陳陽不得而知,不然已自己家還算殷實的家境,那肯定是個龐大的數字。
但現實再一次徹底打敗了他,因為承包箱體車被外人知曉,口耳相傳,那些要債人開始不斷前來要債。
這其中有親朋好友到來,言語客氣,索要欠債。也有賭桌之上的狐朋狗友,惡語相向,威逼而對。
前者讓陳陽尷尬無臉以對,後者讓他有些心底害怕,他倒是不擔心自己,是怕對高月和女兒有所傷害。
最終權衡思量,陳陽不得不在萬般無奈之下接受了父母的幫助。
對於十八歲的陳陽來說,他對高月有的是傾心的愛慕和強烈的責任感。因為高月是他現在的妻子,而自己和高月也有了夫妻之實。
至於心中那強烈的愧疚感,陳陽清楚,那是來源於二十八歲的自己。
但他有點不明白的是,既然二十八歲的自己是那麼的討厭高月,為什麼不直接提出離婚,還要和高月生活在一起這麼久?
二十八歲的自己甚至還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逼迫高月,仿佛是想讓高月提出離婚。
但二十八歲的自己為什麼還會為自己留下如此強烈的愧疚感。
陳陽自然清楚,正是這些愧疚感,才能激勵著自己,讓自己不能放棄,不敢懈怠,只能去努力的奮鬥,才能彌補以前二十八歲自己所犯下的錯。
陳陽能明白母親之所以會和高月和解,是因為自己對高月態度改變的原因,但他真的想不通,為什麼高月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非要和自己這個人渣在一起,還要受到那麼多的委屈和煎熬。
陳陽的思緒徹底的混亂了,一切都是未知的,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現在的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所看到的只是事件的表象,對於核心部分,根本觸及不到,他很想弄清楚眼前的一切,但他又害怕知道真正的結果。
他害怕知道高月所犯下的錯誤,如果那個錯誤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怎麼辦。對,不論高月做過任何事,以自己現在對她的了解,自己都能原諒,但自己並不能保證心裡會沒有任何的芥蒂,這就是人性。
陳陽把箱體車停在了路邊,他大口的喘著氣,把心中所有的念頭散去,這樣下去,他根本不能專注的駕駛箱體車,危險隨時都可能降臨。
這個家不允許他出事,也經受不起他出事,這個家就想剛破土而出的小樹苗,太脆弱了,經歷不了狂風暴雨,只能小心的呵護。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陳陽看了一眼,是高月打來的,他按下了接聽鍵。
「陽子,你在哪呢?」那頭傳來高月清亮的聲音。
「快到建材城了,估計一個小時就到家,怎麼了?」
高月笑道:「沒什麼,我就是和你說一下,媽給的錢已經全部用於還債了,只有表姐那裡的三萬還沒有還,我們再攢兩個月錢就能把表姐的錢也還上。你早點回來,我有點事和你商量。」
陳陽回道:「知道了,一會到家再說。」
到了建材城,把箱體車停好,陳陽快步回了家。
進了家門,陳陽一臉笑容開口喊著女兒的名字,卻是沒等來女兒的回應,只見高月笑著從廚房走了出來道:「別喊了,明天星期天,我讓媽過來把她接走了。」
陳陽鬱悶道:「咱爸媽本來就和我搶女兒搶的緊,你還把女兒往那邊推,我閨女和我在一起的時間還沒他們長了。」
高月看著一臉醋意的陳陽,輕笑道:「瞧你那死樣,怎麼就那麼不待見和我單獨相處,過二人世界啊?」
陳陽嘿嘿一笑,已是伸手抱向高月,高月一躲,嫌棄道:「洗手換衣服去。」
陳陽苦哈哈的走向了衛生間,不過等洗漱完他直接進了廚房。
「別鬧,在廚房呢。」
「那我們去臥室。」
「大爺,這天還沒黑呢,況且我還做著飯呢。」
陳陽一把關了煤氣,直接把高月扛了起來向臥室走去。
高月哭笑不得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