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君痛吼了一聲,鮮血已沿著她的櫻唇流出來。這是邪毒、腥臭的血,但這腥臭的血
流過她齒頰,她卻感覺到一陣快意,復仇的快意!
黑面君痛極之下,一拳擊出,那少婦便飛了出去,撞上車廂,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了。
但仇人血的滋味,她已嘗過了。
她悽然笑著,流著淚呼道:『玉郎,你走吧……快走吧,不要管我們,只要我死了,宮
主姊妹仍然不會對你不好的……』
江楓狂吼道:『妹子,你死不得!』
他再次衝過去,刀、爪、啄雨點般擊下,他也不管,他身中刀削、爪抓,他血肉橫飛!
只是他還未衝到他妻子面前,便已跌地倒下!
那少婦慘呼一聲,掙扎著爬過去,他也掙扎著爬過去,他們已別無所求,只要死在一起
!
他們的手終於握住了對方的手,但黑面君卻一腳踩了下去,把兩隻手骨全都踩碎了!
那少婦嘶聲道:『你……你好狠!』
黑面君獰笑道:『你現在才知道我狠麼!』
江楓狂吼道:『我什麼都給你……都給你,只求你能讓我們死在一起!』
黑面君大笑道:『你此刻再說這話,已太遲了……嘿嘿,你們方才騙我、打我時,想必
開心得很,此刻我就讓你們慢慢的死,讓你們死也不能死在一起!』
那少婦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和你又有何仇恨?』
黑面君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如此做法,只因我已答應了一個人,他叫我不要讓你們
兩人死在一起。』
江楓道:『誰?這人是誰?……』
黑面君笑道:『你慢慢猜吧……』
那黃衣雞胸突然竄過來。那赤面橫肉,仍冷冰冰,死板板的,絕無任何表情,口中冷冷
道:『斬草除根,這兩人的孽種也留不得!』
黑面君笑道:『正是!』
黃衣人再也不答話,抬起手,一刀向車中嬰兒砍下。
江楓狂吼,他妻子卻連聲音都已發不出來。
哪知就在這時,那柄閃電般劈下的鋼刀,突然『喀』一聲,竟在半空中生生一斷為二!
黃衣人大驚之下,連退七步,喝道:『誰?……什麼人?』
除了他們自己與地上垂死的人外,別無人影。
但這百鍊精鋼的快刀,又怎會平空斷了?
雞冠人變色道:『怎麼回事?』
黃衣人道:『見鬼……鬼才知道。』
突又竄了過去,用半截鋼刀,再次劈下。
哪知『喀』的一聲,這半截鋼刀,竟又一斷為二,這許多雙眼睛都在留神看著,竟無一
人看出刀是如何斷的。
黃衣人的面色終於變了,顫聲道:『莫非真的遇見鬼了?』
黑面君沉吟半晌,突然道:『我來!』
輕輕一腳挑起了江楓跌落的鋼刀,抓在手中,獰笑著一刀向車廂里劈下,這一刀劈得更
急、更快!
刀到中途,他手腕突然一抖,刀光錯落……只聽『當』的一聲,他鋼刀雖未打斷,卻多
了個缺口!
雞冠人變色道:『果然有人暗算!』
黑面君也笑不出來了,顫聲道:『這暗器我等既然不見,想必十分細小,此人能以我等
瞧不見的暗器擊斷鋼刀,這……這是何等驚人的手法,何等驚人的腕力!』
黃衣人道:『世上哪有這樣的人!莫非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竟再也不敢將那『
鬼』字說出口來。
垂死的江楓,也似驚得呆了,口中喃喃道:『她來了……必定是她來了……』
黑面君道:『誰?……莫非是燕南天?』
突聽一人道:『燕南天?燕南天算什麼東西!』
語聲靈巧、活潑,彷佛帶著種天真的稚氣,但在這無人的荒郊里,驟然聽得這種語聲,
卻更令人吃驚。
江楓夫婦不用抬頭,已知道是誰來了,兩人俱
名劍香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