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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駱千帆編了個WwWlā
做暗訪一定要設定好身份,駱千帆編的這個身份恰到好處,植保系研究生,比較偏門,一般人不會懂,越是偏門的行業越容易自保,省得碰到懂行的三問兩問問出破綻來。為了配合這個身份,他的採訪包里還特意準備的土壤取樣容器,以及小鏟子、小撓子等等。
司機才不管駱千帆是幹什麼的,他只是隨便問問,順便顯擺他見多識廣。
駱千帆像個學生一樣求教:「你賭過嗎?」
司機嗤之以鼻:「我才不賭,開十天車不夠一天輸的!」
「不賭好,十賭九輸,不賭博的人都是對家庭負責的人,我一看你就特別穩重。可是,他們聚眾賭狗沒人管嗎?」
「當然有人管,要不然在路上安倆眼線?他們也怕查。」
「怕查他們還賭?」
「唉,你到底還是個學生,社會上的事情你不懂,掙錢不容易,掙大錢更難,賭狗來錢快!只要能掙大錢,販`毒殺人都有,何況賭狗?」
「賭狗能掙多少錢?」
「不是告訴你了,一個老闆,一天就輸了七八萬,七八萬光抽成就兩三萬,你說他們能掙多少錢?」
「這麼說……掙錢真是快,逮著他們罰不輕。」
「逮他們也不容易,你也不想想他們幹什麼吃的,別的不說,就說他們選的這地方,杉林灣!從寶華縣去杉林灣就這麼一條路,路上有人放風,有警察去查,一個電huà 他們早跑了,往東跑30里出虹城大市,虹城的警察就管不了了,怎麼查他們?
駱千帆暗暗佩服這幫賭狗的,戰鬥經驗豐富,地方選的也好。
距離杉林灣賭狗場大約還有一公里,駱千帆下車,司機調頭不忘下了車窗囑咐駱千帆:「往前不遠就是賭狗的地方,你可千萬不要湊熱鬧,沒好處。」
駱千帆挺感動:這人不壞,懂得提醒人、關心人。「你放心吧大哥,我有正事要做,沒時間去的。」
司機這才放心,一踩油門走了。
駱千帆舉目四望,往前看是大片大片的水杉,左邊是一條小河,右邊是大片的麥田。
駱千帆走近田間,隨便取了一些土壤裝進背包中的容器里,背上背包往前走。約莫走出二三百米,隱隱聽到嘈雜的人聲,夾雜著狗叫聲。
再往前走,道路拐了個彎兒,遠遠看到前面不遠處圍聚了很多人。路邊晃悠著一個人,叼著根煙,還不住地咳。
他瞅著駱千帆一臉戒備,但是也沒問什麼。
駱千帆猜想,這個人應該也是放風的眼線,可是有用嗎?你就是盯著我看半年也不知道其實我是一個記者。
駱千帆並不理睬那個人,背著包往前走。距離人群越來越近,駱千帆有些興奮,還有些緊張,心咚咚直跳,狗叫聲越來越大,人群中的歡呼,夾雜著謾罵與詛咒清晰可聞。
駱千帆終於走到了人群邊,悄悄打開了隱藏在採訪包里的攝像機。
這是一片狹長的河灘,一邊是大片的水杉林,一邊是寬闊的河面。杉林邊、河灘上,大路邊、河對岸站滿了男女老幼,少說二三百號。
人群外圍停著各種各樣的車輛,有轎車、麵包車、廂式貨車,有本地牌照,也有外地牌照,還有自行車、電動車、摩托車,以及農民踩踏的三輪車。
駱千帆擠進了人群,裡面是用一米多高的網拉起了三面圍欄,只有靠河的一邊沒有圍上——狗會游泳,兔子可不會,它是不會往裡跳的。
人群正中心站著三個人,正中間一個穿著紅色的毛衣,約莫四十歲,又矮又瘦,個頭跟老凱差不多,最醒目的是一對大招風耳,看上去很滑稽,不像原裝。他應該是個頭兒,手裡還拿著個對講機。
另外兩個人高馬大,個頭比駱千帆要猛一些,要胖得多。一個舉著攝像機,一個手裡攥著大把的紅色鈔票和計算器。
他們身邊拴著七八條靈緹犬——是靈緹犬沒錯,跟槐樹家養的靈緹犬沒什麼區別。
圍場裡還有一個人,正牽著兩條狗走回來,其中一條黑色的靈緹犬里咬著一隻灰色的野兔。那兔子身子耷拉著,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