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君澤那裡知道了郭心憐的身份,陸涵之還了一禮,道:「表妹有禮了!」
幾人互相見過,程老夫人便吩咐開席。陸涵之是新婦,兩重婆婆都在,自然是先服侍長輩用飯,不過程家本就是寬厚的人家,又因為程君澤剛新婚就出征,程老夫人和正是都心疼陸涵之,陸涵之布了一回菜盡了禮數,便叫她坐下用膳,不用計較這些規矩。
梁氏挨著鄭氏坐著,見狀便道:「母親和大嫂可真疼大郎媳婦,瞧著這般,日後我也得疼著二郎、三郎媳婦才是。」
「人家千嬌百寵姑娘來到咱們家,服侍咱們幾個老婆子,將心比心,我們不也盼著人家疼君瑤她們嗎?」程老夫人不覺得對兒媳婦得用什麼下馬威,她的幾個兒媳婦,便是分出去了的庶子媳婦,她也不曾磋磨過,哪有到了孫媳婦反倒要立規矩的。不過說到這個,程老夫人便順口問道:「說到二郎,王家那邊,婚期可定下來了?二郎也不小了,最好今年裡將新媳婦娶進門。」
提起這個,梁氏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只是程老夫人提起來,她不好敷衍,答道:「前兒才問過,王家說姑娘還小,不著急,這不是忙著大郎的婚事麼,這事就先放下了,等明兒我再去問。」
「咱們求人家姑娘,自然要用心,二郎喊你一聲母親,這是他的終身大事,你多上點心。」程老夫人知道梁氏對老二元配所生的長子不那麼喜歡,但她一把年紀了,也沒有這份精力去給二郎操持,若讓長媳去辦,又怕惹得妯娌倆生了嫌隙。好在梁氏雖有些小心思,敲打敲打這點事也能辦好。
梁氏不大樂意,王家雖不是勛貴,但也是官宦人家,那位姑娘的祖父、父親都在朝為官,二郎娶個這麼強的媳婦,日後還不得壓過三郎去?梁氏當然更願意三郎娶個家世好的媳婦,可三郎雖說是國公府的公子,但二房不能承爵,三郎讀書也不出色,她想給兒子娶個高門媳婦實在不易,便是二郎,還是先頭那位指腹為婚才定下的。如此一來,王家現在有不樂意的意思,梁氏哪裡會積極的去跑,就恨不得這親不成。
程老夫人提過這事,便也就輕輕放下了,小輩們都在,她也並不是想在小輩面前下兒媳婦的面子。
回到澄園天已經快黑了,里外都點了燈,碧荷迎上來,道:「大奶奶回來了!」
陸涵之由兩個大丫鬟扶著坐下,又接了遞過來的水喝了一盞,這才嘆道:「這一大家子,融入進來可真不容易!」
陸家為官已經好幾代了,但陸家祖籍益州,雖然定居京城也有許多年了,但親戚還是大多在益州,平素相處的不多。程家可不同,單單今日見到的近親就有那麼多,更不用說遠在老家的親族,偏偏作為程家長孫媳婦,陸涵之日後還免不了跟這些人打交道。
碧荷取了帕子來給陸涵之擦手,可不敢接這話,只提起陸涵之先前吩咐的事,「奴婢打聽過了,府上的格局,咱們澄園在府上東邊,大奶奶昨晚說到的惜月亭在府上西邊,那邊再往西走些,便是竹園和蘭園,蘭園是府上三姑娘住的地方,竹園聽說住著兩位表姑娘。」
郭心憐和葉蓉一起住在竹園陸涵之是知道的,倒沒想到惜月亭跟竹園挨得近,碧荷這麼說,陸涵之首先想到的便是那春鶯跟郭心憐有關。
「奴婢聽說,郭家那位表姑娘是自小就在府上長大的,跟世子也是青梅竹馬,早年郭家還想將她許配給世子,只是後來郭家大不如前了,這才沒提這話。」碧荷小心地看了陸涵之一眼,心中不免嘆息,自家姑娘的姻緣怎麼那麼坎坷,先前李家公子那般,如今姑爺又是這樣。
碧荷的言外之意陸涵之聽出來了,但外頭的風言風語和程君澤的話相比較,她自然是相信程君澤,不為別的,就衝著程君澤將私庫交給她的這份擔當。陸涵之沒有跟碧荷解釋,倒是碧荷露出些猶豫的神色,道:「大奶奶,有件事,奴婢不知當不當講?」
「你跟碧草是從陸家跟我來的,除了楊媽媽,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們,若你們還要瞞著我,我在這府里不就成了睜眼的瞎子嗎?」陸涵之信任碧草和碧荷,但也能理解,來到一個新的府邸,身份發生變化,旁邊又添了不少人,兩人會有所顧慮,她要慢慢收服澄園的人,更要用好自己的人。
「是!」碧草和碧荷自然是忠心於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