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別說了!」說話人的妯娌見許多人看過來,耳邊的議論聲越發多,心中著急,金慧長公主府和肅郡王府,她們可是哪家都得罪不起,「都是道聽途說的消息,怎麼能亂說!」
「誰說的道聽途說!」先說話的人不樂意了,憑什麼她說的就是道聽途說,急著證明自己消息來源的可靠,她也顧不上其他,「我相公可是太醫院最有前途的太醫,他說的話怎麼可能是假的!」
她弟媳婦都快哭了,本就不能亂說的事,她嫂子還連丈夫的名號都供出來了,這下她實在無法可想,只得蒙著耳朵,只當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陸涵之也隨著眾人一道看去,只見說話的婦人臉頰微紅,似乎有些醉意,眼神也有些迷離,生怕旁人不信,還接著說:「剛懷上就不穩當,如今就說好得很,還是雙生子,誰信啊!肯定是騙人的。」
原本眾人都在低聲談笑,這下大家都看向這邊,口中便竊竊私語,談起金慧長公主府上的事。陸涵之下意識的去看坐在金慧長公主身邊的嘉玉縣主,她是主人家,雖然因為有孕,先前只露了個面,但擺宴之後,也得在這邊坐著招待賓客。大約是聽到了那位太醫夫人的話,嘉玉縣主臉色變了變,坐在她旁邊的嘉柔縣主連忙扶著她,同她低聲說話,大約是在安慰她。
因為晴芸郡主的事,陸涵之對嘉柔縣主的印象多少有些改變,晴芸郡主大概率是自己倒霉被牽連,但她算計俞清睿卻是事實。在陸涵之看來,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事,有自己的想法沒問題,不願意被父母擺布也可以理解,但要抗爭是自己的事,她有什麼資格毀掉別人的一輩子?
這種事在有的人眼中可能是勇於抗爭、追求幸福,但在陸涵之看來,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將不幸轉嫁給別人。因此,陸涵之雖然對晴芸郡主說,怎麼處理她說了算,但就陸涵之來說,以後也會與嘉柔縣主保持距離,這樣偏執到不擇手段的性格,誰知道日後會不會成為她的仇人呢?
有人提出了疑點,其他人便能找出更多的不尋常,有說到長公主府曾遍尋名醫和穩婆的,又有人道長公主府上曾請了道士做法的,甚至有人說到,長公主的獨子在哪裡養了個外室還懷了身孕的,眼下這般,是不是打算找個藉口將孩子接回來。
金慧長公主看著嘉玉縣主臉色發白,身子搖搖欲墜,眉頭深深皺起,卻沒有解釋,只向嘉柔縣主道:「嘉玉累了,嘉柔,你先送她回去休息吧!」
「長公主」嘉柔縣主聽著旁邊傳來的議論紛紛,越發擔心姐姐,姐姐這一胎懷的艱難,先前幾回險些流產,祖母甚至為了姐姐匆匆從避暑山莊趕回來。如今好容易苦盡甘來,孩子保住了,還是難得的雙胎,姐姐受了那麼多苦,怎麼能看著別人胡說八道。
「清者自清。」長公主臉色端凝,她沒想到會有人跳出來攪局,更沒想到有人開了個口子,竟能引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流言。只是這事能怎麼澄清?便是真找個太醫或是大夫來,當眾診脈,說他們府上沒有欲蓋彌彰說謊,先入為主的人也會認定她這個長公主收買了太醫,讓人說假話。既如此,又何必讓人帶著走,左右等幾個月之後孩子生下來,旁人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嘉玉縣主情緒平復了些,答道:「我知道了,母親,我先回去了。」
在一些人眼中,長公主府沒有解釋,嘉玉縣主又提前離席,多少有些心虛的意思,那一日過後,關於嘉玉縣主和長公主府的流言便多了些。
陸涵之有些看不明白,金慧長公主與今上是同胞兄妹,今上登基之後,金慧長公主也頗受尊崇。加之駙馬死得早,今上對長公主和外甥一向照顧,金慧長公主不打算再嫁,今上不曾勉強,賀泉年紀輕輕的,已經得了一等撫遠將軍的封號。雖然沒有實權,也不曾領兵,但若論品級地位也著實不低了。
長公主府地位尊崇,別說當著長公主和嘉玉縣主的面議論,背後只怕都沒幾個人敢隨便議論,如此當日的情形便著實有些奇怪。當然,也因為當日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了這些話,那位夫人過後雖然後怕不已,但長公主府確實不曾做過什麼。
倒是沒過幾日,陸涵之便聽說安國公府向景王府提了親,景王府也答應了,這門親便定了下來。太后心疼晴芸郡主,一直惦記著給晴芸郡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