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財在派出所那略顯嘈雜的環境裡,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更衣室。他推開門,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快速地翻找出自己平日裡穿的衣服。但他的眉頭卻緊緊皺起,心裡犯起了嘀咕,因為他還得幫師父周凪楓解決一個頗為尷尬的難題——內衣壞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走向女同事們所在的區域。
「你怎麼會找我們借內衣?難道……」一位女同事滿臉疑惑地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絲難以名狀的好奇與猜疑。
章羽財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急忙擺手解釋道:「別瞎想,我可不是自己穿,我女朋友的內衣壞掉了,借你們的用一下。」他故意把「女朋友」三個字說得格外清晰,心裡卻在暗暗叫苦,想著這謊話說得真是讓自己都有些難為情,但為了師父的面子,也只能如此了。
上次在協助調查那起令人毛骨悚然的「代孕烹子」案時,周凪楓遭遇了一場幾乎致命的劫難。她心有餘悸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我正專注於案件的線索探尋,沒想到突然就被好多黑衣人給團團圍住。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塊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毛巾就猛地捂住了我的口鼻,那毛巾里顯然浸滿了強效迷藥,只一瞬間,我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意識漸漸模糊,然後整個人便徹底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有了些許意識的時候,我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經被脫光了衣服,全身不著寸縷。那些歹毒之人竟然用粗重的鎖鏈,分別鎖住了我的雙手雙腳,隨後將我像個牲畜一般高高地吊在一個透明水缸之中,只有頭部勉強露在水面之上。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被困在了一個極其密閉的空間裡,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稀薄而壓抑,死亡的陰影如影隨形,我當時真的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了。」
「可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突然聽到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響,緊接著身上的束縛感消失了,我發現自己的四肢又能夠自由活動了。我慌亂地看向四周,只見一個大漢正躺在地上。當時我根本顧不上那麼多,全身赤裸的我只能硬著頭皮把他的衣服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當我稍稍冷靜下來,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時,才意識到這個地方比我想像中還要狹小逼仄,仔細一瞧,這竟然是個陰森的地窖。我一刻也不敢多停留,拼了命地爬出地面,然後心急如焚地先朝著家的方向跑去,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究竟是誰救了我。」
章羽財專注地聽完師父那驚心動魄的講述,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師父,我的衣服您先穿著將就一下吧,雖說這是男士的款式,可能不太合身。不過您可不知道,這內衣我可是鼓足了勇氣,費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從女同事那兒借來的呢。」
此時,林玄警官一臉嚴肅地說道:「周女士,我已經大致了解你所遭遇的情況了。你先去衛生間把衣服換了吧,還有,你這件沾滿血跡的衣服得放進取證袋裡,後續我們警方要進行詳細的調查分析。」
周凪楓依言轉身走向衛生間去更換衣服。章羽財則面向上司林玄,表情愈發沉重,聲音微微顫抖著說道:「林警官,我感覺上次的案子,應該和這次有著緊密的關聯。您看,師父她提到的這個羊肉,肯定不是我們平常所認知的羊肉,我懷疑,這裡所說的是兩腳羊。」
林玄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彙,一臉疑惑,只是問道:「兩腳羊是什麼意思?這聽起來怎麼如此怪異?」
章羽財的額頭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緩緩解釋道:「在那歷史上極為黑暗的五胡亂華時期以及軍閥混戰時期,社會動盪不安,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常常遭遇嚴重的饑荒。那時的人們飢餓到了極點,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吃,甚至被迫去食用觀音土、榆樹皮、棉絮或者蚯蚓。而所謂的兩腳羊,並非真正的羊,而是……活生生的人啊。那些餓極了的人,在絕境之中,把同類當作食物,這是多麼恐怖且違背人倫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次的案件,以及上次那起,都得重新審視梳理?」林玄眉頭緊皺,眼中滿是疑惑,雖然內心對章羽財的判斷存疑,但又隱隱覺得他的話不無道理。
章羽財神色凝重,語氣堅定地解釋道:「上次的案件是代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