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這邊,內部消息已經傳達完畢,外面沒資格知道內幕消息還盼著入股的人焦急等待的同時。
一場所謂的「不正當競爭」的「卑鄙」的貿易戰手段,也悄悄在廣東打響。
一切,都為了貿易的利潤。
廣東、廣州。
廣東節度使正在看著皇帝批覆的他的奏疏,臉色極為難看。
節度使的奏疏未必一定要有事,即便沒事,隔個一個月兩個月的,也最好奏一封。
這封奏疏就沒什麼事。
但皇帝在後面的硃批,言辭卻極為嚴厲,看的廣東節度使冷汗涔涔。
「前朝萬曆四十二年,刑科給事中郭尚斌就上疏陳奏,言夷人在澳門,拐掠城市男婦人口為奴……本朝三令五申,士紳尚不得蓄奴,況於夷人?」
「然興國公下南洋,於邦加、檳榔等地,多見中國奴工。問其和所來,皆曰自澳門來……」
「更有甚者,英圭黎國使者向興國公舉報,言其大洋之外的一處名為聖赫勒拿的島上,竟也有澳門販運的奴隸,種菜墾殖,以供船中轉補給之用。至於果阿、孟加拉等地,更早在二百年前便多有國人為奴……」
「又,自泰興元年,朕便諭令,各國商船不得攜帶鴉片、底野迦等物入境。」
「然有人報之於朕,言天朝鴉片之四三,皆從澳門來……」
如果只從這幾行字,似乎也看不出皇帝有多憤怒。
而且後面皇帝還很「溫柔」地寬慰了一番,說你是一省的節度使,平日裡要關注的事情很多,澳門這等小地方的事,你可能一時間沒有注意到,朕也能理解云云。
可即便皇帝後面如此「溫柔」寬慰,廣東節度使還是嚇得四肢發冷。
有些事,若是不細究,誰也不會在乎。
一旦細究,就有千鈞重。
關鍵就在於「細究」,這是一種態度。
說你有事,你就有事,而且叫你無話可說。
就如皇帝硃批的這番話,說嚴重,似乎其實也不是太嚴重。
拐賣點人口而已,很多地方上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尤其是將人頭稅取消歸入土地稅後,這人口和徵稅無關了,地方官恨不得這些「多餘」人口都滾蛋呢,留下還可能造反。
下南洋之前,往爪哇的種植園、甘蔗園、香料丘輸送奴工的船,有的是;而往邦加等地輸送挖錫礦的奴工的船,也一大堆。
要說朝廷不知道,恐也未必。但之前,朝廷可是根本沒怎麼管過的。
這一次管,皇帝沒走六政府,直接在奏疏上批示,把廣東節度使訓斥一番。
這如何能讓廣東節度使不擔驚受怕?
正驚慌間,就聽有人報道:「大人,伶仃洋艦隊的提督,九龍城海軍要塞守備,廣州防禦使等人求見。」
他這個節度使可不是前朝文武一把抓的巡撫,伶仃洋艦隊的提督和要塞守備都是海軍系的人,和他根本不是一個體系內的。
雖說名義上自己的官職品階比他們要高,可一來兩邊不是一個系統的,二來剛接到這樣的皇帝硃批回復,這些人就來求見,顯然肯定還是為了澳門的事。
他也不敢怠慢,趕忙叫人準備,自己出去迎接。
待出的門,外面已經站在四五人。
廣州防禦使他自認得,是個當年遼東犁庭掃穴時候就已歸順的夷人後代,也知他當年與現在紅極一時的興國公一同在對羅剎一戰中立過功,也去過西域平過準噶爾叛亂,名字喚作驕勞布圖的。
這些年因著北方事情安穩了,故而調任於此,亦算是來此享晚年來了。雖然這也不是什麼最好的地方,比之江南要差一些,但江南那些地方輪不到他。
據說當年在北方和羅剎貿易,可是弄了不少錢,如今來到廣州這等花花之地,特來花錢享受來了。
至於剩下的伶仃洋艦隊提督、九龍城要塞守備等,都是很標準的海軍系的人。年紀都在三十歲左右,膚色黝黑,既沒有年紀太大的、也沒有年紀太小的,能到這個位置的,都是當年靖海宮最早的幾批學員。
除了防禦使、海
第五六五章 「不正當」競爭(一)